也不怪她们会好奇,从去年康仪长公主中秋后回京,卫烜有空就往康仪长公主府跑,为了寿安郡主甚至修理了宫里的两位公主之事已经在京中流传了个遍,也让她们很好奇传说中体弱多病、活不到成年的寿安郡主是怎么能笼络住那个浑不吝的小魔星的。可惜阿菀身体不好,回来后除了进宫一趟给太后请安外,便又龟缩在府里足不出户,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实在是教人好奇死了。
现下一看,不免有些失望。和姿容秀美的孟家三姐妹相比,寿安郡主不仅一脸病态,而且瘦伶伶的,比同龄的女孩子瘦小太多,看着就不咋样。和她相比,站在她身边的福安郡主甜美可人,活泼灵动,瞬间便将她比下去了。
这么个瘦弱病态的小姑娘,也不知那卫烜怎么就上心了呢?真是怪哉。
既管在场诸位夫人们在看到阿菀的瞬间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不露分毫,见阿菀上前请安,皆意思意思地给了见面礼。唯有坐在康仪长公主旁边位置的靖南郡王妃笑意真心诚意许多,搂着阿菀道:“一段时间不见,咱们的寿安看着脸色有几分血色了,应该多出来走走才是。”
阿菀抬头朝她笑了下,声音软软地应了一声。
康仪长公主见女儿气色不错,也极是赞成好姐妹的话。
孟家三姐妹对这里的夫人们挺熟悉的,请安后便去腻康平长公主了。
康平长公主见大女儿脸色有异,小女儿也频频看着阿菀,便知她们寻来是有事,当下便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回府了,改日再与各位叙话。”
听她这么说,众人也识趣,纷纷起身相送。
康仪长公主在外面时素来以康平长公主为尊,听罢也牵着阿菀站起来与诸人告辞。
等出了香房不久后,孟家姐妹便将荣王的事情告诉康平长公主。
“胡闹!”康平长公主脸一沉,“十五弟秉性纯良,却是少年人心性,定是有人撺掇他来此寻什么仙鹤。鹤山风景虽美,但往深山里头走地势却颇徒,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孩子如何能进里头去冒险?”
康平长公主嘴里骂着,当即叫人去将跟随而来的公主府侍卫去枯潭寺后山瞧瞧情况。
阿菀抓着她公主娘的手,听着康平长公主的话,心有戚戚然,觉得荣王可不就是被个小正太忽悠来的么?也不知道卫烜是如何将他忽悠来的,明明荣王看着也不傻嘛,怎么就做出带着一群纨绔跑来找仙鹤的傻事呢。
鹤山之名已不可考究,有人说是因为那山峰如同一只仰起脖颈的优美仙鹤,故有鹤山之名;也有人说此地乃是上古仙人府衹,其间仙鹤出没,便命名为鹤山;又有人说,曾在山里见过仙鹤之类的,众说纷纭,难辩其真。虽然时常听说有好事之徒欲来鹤山寻找仙鹤,可是每每空手而返,只称之为一桩美谈,却无人会相信,久而久之,无人再来了,可谁想荣王今日却被忽悠来了。
荣王虽然生母身份低微,可是他到底是文德帝登基时出生的弟弟,将之当儿子一样养大的,多少是有些感情的,若是他在鹤山出事,文德帝定然大怒,到时候随行之人一定会受到牵连,连卫烜这个忽悠大王恐怕也逃不开……
阿菀有些纠结,到时候是不是要看文德帝到底更疼哪个么?是比较疼一手当儿子养大的小弟弟,还是疼同样放在宫里养的侄子,这个真是不好说。
几人坐在厢房里等侯了大概两刻钟左右,便有侍卫回来,同时也带回荣王平安无事的消息。
康平长公主狐疑道:“没事?”
侍卫回禀道:“是的,据闻是先前荣王殿下跑得太急,后头的随从没有看清楚,他不慎摔到了一处山沟里,因他摔晕了,所以旁人以为他失踪了,后来瑞王世子过去,很快便将他找了出来,用水将他弄醒后便没事了。”
康平长公主听得啼笑皆非,“摔晕了?除了摔晕外没受什么伤?”
“是的,荣王殿下得佛祖保佑,平安无事,现下又带着那群公子们进山继续寻仙鹤去了。”
饶是众人有心理准备,当下听到这么个答案,真想一口老血喷出来,亏得她们先前还为他担心。康平长公主扶额,宽大的袖子半掩住了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现下是什么表情,但是绝对不会太美妙。
侍卫也知道自己这答案绝对能气死人,所以回答完后垂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尽量缩减。
半晌,康平长公主皮笑ròu不笑地道:“十五弟平时看着便是个谦恭勤学的好孩子,几时变得这般不着调了?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咱们回府罢。”康平长公主也懒得理了,他自己要作死,别怪她这个作姐姐的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