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欣悦有什么关系,这个案子刚开始,我心里就一直把他列为嫌疑人的啊!”徐诺不明白吕聪为什么这么激动,刚才自己貌似都跟他说了。
吕聪却坐不住了,起身拉开窄小的窗户,点了支烟吧嗒吧嗒抽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徐诺不耐地催促道。
“你难道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吕聪诧异地回头看徐诺,“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说早就在心里当做嫌疑人,你和他认识的时间,可比我长多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徐诺这才发现两个人说的根本对不上茬儿,自己说的是何宁新,但是看吕聪的口气,当官的、副手、自己认识的时间比吕聪认识的时间长……
徐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叠声地说:“不可能,你搞错了,绝对不可能!”
“所以我开始不想告诉你,谁知道竟然这么误打误撞地让你知道了。”吕聪脑子一转也明白了徐诺之前说的是谁,没想到自己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这么轻易地就被带了出来。
“真的是他?”徐诺刚才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是马上冷静下来一想,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吕聪是不可能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到那人身上,也许自己认识那人的时间长,但是说起感情,也许自己是远远比不上吕聪与他的师徒感情。
吕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抽完一根儿烟伸手争取抽第二根,听徐诺一问,烟盒啪嗒掉在地上,闭上双眼道:“那晚伤我的就是他,我自然不会记错。”
徐诺现在是完全冷静下来,她抱着被单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严肃地问:“吕队,你把事情前后跟详细说说。”
“我……”
见他还是迟疑,徐诺大怒道:“你天天就会说我,现在放在你自己身上怎么也糊涂?你如果能早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刘赫现在也许就不会躺在医院里。”
吕聪的目光猛地一黯,掠过一抹伤痛的神色,闭上眼睛道:“这些都是我的一面之词,我还没找到征集,你真的信我?”
吕聪的神情看的徐诺心里有点儿后悔,自己说话似乎太不客气,却还是气愤地说:“什么一面之词几面之词的,我信你便是信你,如果不信你,你拿出一车的证据我也还是不信。”
其实这话说得无异于耍赖,但是吕聪在东躲西藏、内心煎熬再加上还要暗自调查的情况下,听了这么句话倒是非常受用。他理理思路坐下说:“事发那天下午,我查看过何宁新的资料后,觉得他发妻章婷珍十几年前的失踪很有问题,便想去跟于副商量一下,我从资料室出来走的是后楼梯,反正就是下两层楼,忽然听到楼下有人说:‘姓唐的,你别欺人太甚,你要卧底的名字我给你了,你居然还要求我到场?你别太得寸进尺!’”
“听到卧底我当时第一念头就是龚浩会不会有危险,谁知道这一错神,那人已经挂了电话,我没看到是谁,突然起来再就加上他故意拿腔作调,我更是根本没听出声音。”吕聪郁闷地回忆道,如果当时自己不是走神,而是发现到底是谁的话,也许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他继续说道,“我只隐约了解可能是跟龚浩有关,我直到晚上才联系到龚浩,当时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晚上要跟于副碰面,汇报工作和领取任务。”
“我当时没多想什么,直接去于副办公室汇报了情况,他倒是沉得住气,半分没露出破绽。晚上我开车带他去那片废厂区等龚浩,没想到我竟被他一枪打中胳膊,我连他什么时候拿到我的手枪的都不清楚。不过他没有置我于死地,而是放我逃跑了,至于他怎么跟那边的人交代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回警局?”徐诺不解地问。
“我当时没车开,跑出去不远就藏在个废车间里。恍恍惚惚给自己止了血竟昏过去了,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手机已经快被打爆了,收件箱里也是满满的,全是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短信,我看了短信再联系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基本确定自己是被陷害了,我只到自己如果回警局,肯定会被隔离起来,直到案子水落石出,但是我想自己把案子查出来,所以……”
徐诺揉揉太阳穴,她醒来以后还是有些迷糊,一下子听到这么多消息有些消化不了。不过她随即想到:“那晚在阳明山发生枪击案的时候,你也在现场?”
“恩。”吕聪既然说了,就一五一十地毫无隐瞒,“我根据张欣悦给我的线索,怎么推论都觉得内奸的时期跟河边女尸案息息相关,那晚张欣悦打电话告诉我了弹头的事情,我就匆忙赶去了,没想到还真让我碰见个想要抢先一步的,我掏出枪要求他放下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