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卫组长你好。”徐诺忙伸手与他握手,随后介绍屋内的队员给他认识。
卫斌一一握手后,从口袋内掏出眼镜布,边擦拭眼镜边说:“想必我的来意你们也都清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我要跟着你们组一起工作,至于到什么时候结束,目前还说不好,所以希望大家相处融洽。”
屋内众人都各怀心思,却还是统一地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点头应和。
“大家就像平时一样工作,我就是随便走走、问问,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卫斌补充了一句,于是众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
徐诺强打起精神说;“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去做自己的工作吧。”
李可昕小声说:“死者身份还没确定,有什么事可做。”
“去询问去上游搜寻的警员有没有什么发现,去法医科和检验科跟进进度,去发协查通告……难道坐在办公室里等就能等出来身份啊!”众人见徐诺发火,都不再吭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实在没事可做的,也找出点儿东西装作做事的样子。
李可昕在办公桌前,掏出一摞卷宗摊开,但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大眼睛咕噜噜地老是跟着那个卫斌乱转,见他先是在屋里乱转,盯着墙上挂着的规章制度看了足足十分钟。然后背着手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随意抽出本书,翻开一页就津津有味地看个半天。
李可昕盯的眼睛都酸了,卫斌还在不紧不慢地看书,她无聊地收回目光刚准备认真看案卷,忽然觉得有人挡住了桌前的光亮,抬头一看卫斌正站在她桌前,推推眼镜说:“想看我,其实可以大大方方地看。”
“谁,谁想看你啊!”李可昕像只炸毛的猫,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要看的时候,自然是会大大方方地看。”
“那就好。”卫斌干脆直接在李可昕对面坐下,“你在看什么呢?”
“旧案卷。”李可昕没好气地应道。
“为什么要看旧案卷?”卫斌倒是脾气很好地耐着性子问。
“温故而知新!”李可昕顺嘴说着。
卫斌居然还认真地点点头说:“恩,你这样的态度很好,我经常说我的组员,要多去学习,哪怕去看看以前的资料,也是积累提高、总结经验教训的好方法,但是他们都没人听,没工作的时候不是聊天就是游戏。”他最后又语气诚恳地总结道,“你这样的态度和精神很好,很值得学习。”
李可昕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能腹诽,要不是你跟个监视雷达一样乱转,我早就去聊天了。
这时电话响起,刘子玉接完电话说:“向上游搜寻的警员打回来电话,他们发现了第一案发现场,是临江公墓,现场已经拉好警戒线,徐队我们是不是要出警?”
“当然要去,刘赫留下看家,继续注意下属派出所的反馈,争取尽早确定死者身份。”
“我跟你们一起去。”卫斌起身慢慢悠悠地说。
“想一起去就赶紧,别磨磨蹭蹭的。”徐诺抓起包就往外走。
临江公墓是位于临江上游,阳明山对岸一座政府批准的大型墓园,占地面积约为六万平方米,而案发地点,则是角落处的公葬位置。“所为的公葬,是W市政府跟墓园签订合同时特意划拨出来,用于政府安葬一些无名尸体或者孤寡老人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据说是临江拐角,聚阴挡福的煞穴,所以墓园很大方地划拨给政府,所以这些可怜人才有个归宿。所以很多墓碑上都没有名字,只有死者死时的穿着、体表特征、下葬时间等等,你看这个‘女,有生育史,五年前于阳明山后山古柏树下挖出白骨,死因不明,葬骨于此。活了一辈子就剩下一把白骨,后人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家人的祭拜了。”毫无疑问,这个喋喋不休的人,自然不是警队众人,而是新来的纪检员卫斌。
徐诺快步甩开他自己朝痕迹的发现地走去,只见江边潮湿的泥地上,清晰可见一段拖拉的痕迹,最后直接延伸到水边才消失不见。 不过凶手很是狡猾,所有的脚印都被她用树枝破坏掉了。
徐诺说:“大家分散开来,在四周的草丛、树下、墓碑附近全部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一丝线索。”
徐诺蹲在地上继续研究痕迹,自己在脑中构思画面,她似乎看到,昨天晚上,死者跟凶手在岸边争吵,然后死者激怒了凶手,凶手想要制伏死者,但是死者拼命挣扎,造成了手臂的抵抗伤,但是死者还是身单力薄,没能打过凶手,所以被拉着双手手腕,拖到江水中,将其活活淹死,随后凶手就由着尸体顺着河流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