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诺丝毫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她苦笑道:“你们自己都已经查到了,还要我说什么呢!”
“我想听你亲口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文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养母死后,养父就也卧病在床,佑轩在城里忙生意几天才回家一趟,他的弟弟妹妹都还在读书,我刚怀孕却也只能忙里忙外,操持家事。”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佑轩每次回来,养父的病情就会恶化,我便起了疑心。”
“为什么会起这个疑心?难道就仅凭病情恶化?”徐诺对这个说辞表示怀疑。
秦文云咬咬下唇,低头轻声说道:“因为佑轩跟我说过:‘等他死了,这宅子就真正归我了。’但是那段时间佑轩的生意屡屡不顺,赔了不少钱,养父对他已经颇有意见,甚至还流露出想要换继承人的意思,佑轩自然很是不满,他觉得他是二房长子,家主之位非他莫属。”
“所以你才怀疑他想暗害家主?”
“当初家里大小事务都是我一个人操持,哪里能观察那么仔细。有一次老2来跟我说:‘嫂子,你叫大哥别总忙着生意,多回来陪陪大伯吧!每次大哥一走,大伯的精神就差很多。’小孩子的无心之语,听在我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难道佑轩居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幸好当时养父睡着,加上年纪大了耳背,没有听到。我晚上回房后越想越坐不住,在房内翻箱倒柜,最后在他书架后面找出一个纸包,上写砒霜二字。”
秦文云说到此处,似乎陷在回忆里,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我当时恨不得把那包药粉尽数吞了,却又放不下肚子里的孩子和病床上的养父,竟就那么捏着纸包坐到天亮。直到早晨阿忠来找我,以为我要想不开,唬得他一把抢去我手中的纸包,劝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
“阿忠听我说完事情经过,他比我要镇静,叫我不要捕风捉影,先把砒霜处理掉,然后他去村里请大夫回来给养父诊脉。我想事到如今只好这样,就赶紧洗把脸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一上午我的心都七上八下的,不是打了盘子,就是摔了碗,最后干脆什么都不做,等着阿忠领大夫回来。大夫诊过脉悄悄跟我说,老爷子的脉象像是中毒,能不能看看以前的药渣。我当时觉得天都塌了,一面是我的养父,一面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老老天这不是成心不让我活吗?”
“于是你丈夫再次回家,你就找他对质了?”李可昕插嘴问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秦文云明显一愣
李可昕撇撇嘴道:“自然有我们的消息来源,这个你不用多问。”
秦文云也没有再追问,点点头说:“等佑轩再次回家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却一口否认自己下毒之事,我们大吵一架,最后他干脆收拾东西住到城里去了。”
“那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后来养父毒入脏腑,药石罔效回天乏术,不久就与世长辞。”明明已经说出了真相,秦文云却也没有半分轻松的表情,依旧紧锁双眉。
徐诺觉得她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便也没有插嘴,耐心等着。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一章 密室之谜的突破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一章 密室之谜的突破
秦文云沉默的时候,徐诺也低头若有所思,宁世飞大夫分明说中毒并非砒霜,他也没对秦文云具体说是什么毒,难道这里会有什么误会不成?但是这么久远的事情,当事人齐恩祥和齐佑轩都已经死去多年,根本无从考证。
她正胡思乱想呢,秦文云抬头看看屋内挂的佛像,又看看手旁的佛珠,忽然痛哭失声道:“我是齐家的罪人,当初养父临终前,说让三弟继承家产,但是当时身边只有我和阿忠,我,如果当初我说出实情,也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可佑轩毕竟是我的丈夫,我……”
徐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才是命案的真正动机,忙追问:“那齐佑旭知道这件事吗?”
秦文云说出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觉得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心事没了人也恢复平时的敏感:“难道你怀疑是老三?这不可能,老三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他从小就憨厚老实,断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当年之事他根本不知情,屋内只有我和阿忠二人,阿忠也被我拖累,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徐诺心下却并不以为然,憨厚老实也许只是外表,不过却想起齐佑旭一家在第一宗命案发生时有不在场证明,思付再三,还是决定再去跟齐泽浩确认一次。
“原本泽明回来,我很是开心,私下也跟泽浩商量,如果DNA检验无误,就让泽明来做家主。泽浩是个懂事的孩子,当初他在外读书,我叫他回来接手家产,他毫无怨言地回来带领村民致富,现在我让他把家产交出,他也只是笑笑说:‘妈,看你这话说的,如果查出来是一家人,我还能舍不得不成,咱家又没有万贯家财,说不定人家泽明还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呢。’结果泽明当晚就没了,你说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祖父母和父母,齐家嫡系这一根独苗我都没有给他们守住。”秦文云说着说着,泪水再次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