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遇灵光一闪,“是这样?”
“是哪样?你知道什么了?”
裴行遇顺着前方一指,“你看那个是什么。”
靳燃跟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 一枚黑色的袖扣在地上闪闪发光, “哪个?你扣子掉了?”
“不是我的。”裴行遇见他还没反应过来, 一把拽起他手腕说:“你记不记得上次在元帅办公室你夺枪伤了人。”
“记得啊, 没杀他们到现在我都可惜, 我都不舍得在你身上留疤,他们还敢伤你, 祖坟给他们掀了我都嫌下手不够重。”
“没开玩笑。”裴行遇严肃地看着他,指指他的袖口说,“有个黑衣人救了我们, 当时我说日后报答,从你袖子上摘了一颗扣子给他。”
靳燃反应过来,“你怀疑救我们的人是郑垌?他那个斯文的样子像是有那种魄力和身手的样子吗?”
“管不了这么多,先救人再说。”裴行遇才跨出一步就被拽住了手腕,疑惑回头,“怎么了?”
靳燃表情比刚刚知道郑垌可能是救他们的人还要严肃几分,定定地看着裴行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是有家的人,不能那么任性去犯险了。”
裴行遇当即愣了,他习惯了有事自己冲锋陷阵,靳燃一问他才发觉自己真忘了。
“抱歉,我……”
靳燃将他朝后一拽,头也没回地说:“你先去接烟烟,我救他。”
裴行遇忙说:“不行!”却只来得及抓住他一片衣角又匆匆脱手,靳燃绕过墙角的一个油桶朝前方看了看利落跳上台子,郑垌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裴行遇四下梭巡,径直朝着停车的地方跑去。
靳燃看了下位置,他们手里有光子枪,这种武器不需要打中人,就算是击中了地面或者其他障碍物,都会带起一个范围性的爆炸,人还是要死。
他要救郑垌,就得想办法抵挡光子枪的爆炸,或者是干扰光子信号。
郑垌身负重伤,军装几乎被血染透,口鼻都不停往外溢血,如果再慢点就算救回来也没用了,靳燃深吸了口气猛地朝另一侧的油桶踹去,与此同时听见一声极大的撞击碎裂声。
玻璃?
靳燃下意识回头,看着自家那辆车径直冲进了旁边的建筑,门上有密码锁,便直接将落地窗撞的粉碎。
“乖乖,裴将军要不要这么野。”
靳燃感叹的功夫,裴行遇已经下了车,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根钢丝将里头的一个参展的小型机甲舱门打开了坐进去,下一秒便又碾着一地的碎玻璃冲了出来。
“这下有的赔了,败家玩意。”
靳燃嘴里骂着,手上已经开始配合待会裴行遇会有的行动,跳到台子上冲凶徒嘲讽了句,“光天化日就行凶,瞧瞧把这些人吓的。”
男人头上戴着面罩,只露两只眼睛在外头,闻言冷讽了声,“紫微垣的人都是这么爱管闲事?裴行遇的事解决完了?”
“哟,还知道你爹是紫微垣的人,来,跪下磕头认个错,这事儿就算完了。”靳燃手里掂量着不知道从哪儿捡的一颗鸡蛋,笑眯眯说:“不然咱们可就得同归于尽了啊。”
男人有恃无恐地笑,“同归于尽?如果我要杀的是裴行遇你说同归于尽我相信,为了这个老废物你说同归于尽,说笑话呢。”
靳燃蹲在台子上,耳里听着陆地机甲开过来的细微声音,笑说:“那不能,我跟裴行遇那个叫殉情,跟你这个叫除害,两码事。”
“嘴皮子倒是利索,但是今天郑垌必须死,就算是你和裴行遇联手也无济于事,我不打算杀你,滚。”
靳燃“哎哟”一声,“真的,这辈子除了我家司令还没有人能对我说出这两个字,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你也知道我是个疯子,那你侮辱我,我生气了。”
靳燃疯子大名在外,男人被他这么一说真就唬住了,谨慎往后退了两步,他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送死的。
“郑垌跟你没有瓜葛,他死了正好裴行遇能上位,你救他干什么?”
靳燃偏头一笑,“我乐意。”
“你跟我们为敌没有好处,插手这件事只有死路一条。”
靳燃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猛地跳下台子冲着男人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那就一起死吧!”
男人看见他疯狂的笑意,还有利落跳下来的身形以及冲自己扔过来的东西,下意识往旁边障碍物后一躲,那东西“啪”的一声碎在面前。
他本能偏头,过了几秒没听见爆炸声,再一看一颗鸡蛋碎在了地上,蛋清蛋黄淌了一地,随即冲出障碍物举枪冲着靳燃开枪。
裴行遇机甲猛地一停,靳燃扯住奄奄一息的郑垌朝机甲里一塞自己利落跳了上去,随即有几个持枪男人追了上来冲着机甲开枪,堪堪擦过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