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莫奈头也不回地走了。肖宇翔偷偷笑出了声。

凌赫以前在狩猎大会跟沈馥语交过手，那家伙的人品不怎么样，沈馥语也是知道的。什么欢喜冤家，也许是别人编的。沈馥语怎么可能会嫁给那种人？难不成因为他拒绝了她，所以她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吗？这傻丫头！

莫奈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沈馥语不是那种会拿自己人生大事开玩笑的人。更不可能因为他而做出这种举动，他自觉是沈馥语有千百种理由跟那种家伙结婚就是不可能因为他。

不如……找人家当面问清楚？如果她有苦衷的话他或许能帮上忙？

莫奈看了看今天的日期，今天周五，肖宇翔说的下周一，就是三天之后。他定了下心，当晚就悄悄潜入沈家。

旧时猎户的礼俗女子出嫁前三天必须先沐浴焚香。沈馥语如墨的长发披落在肩，有一两小缕调皮地滑落到胸前。

房间内是好闻的香气。沈馥语从浴池中舒展了一下身体，突然听到头顶有动静。她抬头一看，莫奈就在她正上方的梁上，沈馥语身上不着一缕，水池清澈，莫奈把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沈馥语惊叫了一声连忙扯过放在水池旁的浴巾盖在水面上。

“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外面传来随门卫担心的声音。

“没！没事！”沈馥语捂紧了毛巾从水池里起身应道。

这时外面也传来一阵骚动，沈馥语听到沈傅益的声音响起：“有看到可疑的人吗？”

门卫道：“没有啊？怎么了吗？”

“刚刚有个可疑的人闯进来了，如果发现了就立即告诉我们！”说完沈傅益问房内的沈馥语，“你没事吧？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沈馥语看了一眼房梁上的莫奈道：“我没事。你们快去找可疑人吧，说不定他正在躲在哪处偷看呢。”

沈傅益点点头然后带着人都离开了。

莫奈翻了跟斗稳稳落到地面：“我从气窗进来，刚好是你正上方我也办法，沈傅益也太敬业了，我才翻了几个屋顶就被发现了。”

沈馥语看着他，默默地拿起一旁的毛巾递给他。莫奈不知道她递给他干什么，但还是伸手接过来。

沈馥语指了指他的鼻子。莫奈伸手一抹，我去，竟然流鼻血了！

莫奈连忙用毛巾胡乱一擦，沈馥语在一旁偷笑。

莫奈发现她在偷笑，立马解释道：“最近上火！”

沈馥语收敛了一下笑容：“你来干什么？”

莫奈这时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不过突然要他开口，他也不知道怎么问比较好。

沉吟了一下，莫奈还是试探地问道：“你……要嫁给那个姓凌的？”

沈馥语惊讶他竟然直接问了，便也直面他道：“是。”

“自愿的？没人逼？”莫奈见她不多说只好继续追问。

沈馥语突然笑了，只是笑得有些令人心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为什么是姓凌的？他之前怎么对你你忘了吗？”莫奈觉得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气。

“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沈馥语转过身背对着莫奈，“虽然我以前喜欢过你，但是不代表我现在就不会喜欢别人。你既然拒绝我了，那我嫁给谁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奈哑然。她说得对，这的确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也是莫奈很矛盾的问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问出个所以然来又要干什么。如果人家已经放弃他步入正轨，那他现在的出现对对方来说只是打扰而已。

“难道你以为我是被逼的？”沈馥语又回过头看他，“想来救我不成？”

莫奈看到沈馥语的眼里闪过一丝捕捉不到的东西，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言语间似乎仅剩下嘲笑的意味，内心一阵莫名的失落。

沈馥语又笑了笑道：“我像是拿自己后半辈子当做游戏的人吗？就算我真的被逼的，你又凭什么救我？”

对啊，凭什么？莫奈纵横四海，竟然搜刮不出一句话来回答凭什么。

莫奈发现自己做了多余的事。

沈馥语却依然直勾勾地盯他，似乎想看出什么破绽。

他突然咧嘴一笑，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样，他道：“是我多事了。”

沈馥语的心被猛地一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虚空。

莫奈拿出镖枪，射出一条绳子勾住了气窗，然后又从气窗离开了。

沈馥语突然跌坐在地。双手紧紧撰着毛巾，心一阵一阵地抽痛。

莫奈回去喝了三天的酒。这三天里他去了平日都不想去的酒场，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胡乱地喝酒打牌，好像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才不用去想沈馥语的那一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