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悠哉地磨蹭了好一会儿,白秋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有点陌生,但好像又并不是十分陌生,心脏鼓胀胀得发疼。白秋对这种情感隐隐有点不安,她将这个理解为高兴,故而她稍稍低了低头,道谢道:“今日谢谢你呀。”
想了想,她又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开心好像不太好,奉玉替她过生日,她也应当礼尚往才是。
于是白秋顿了顿,脸上微红,又道:“你替我庆生,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向你道谢,要不等你生辰的时候,我也替你过吧……说来,你是什么时辰出生的?今年是不是一万……一万……”
白秋红着脸,有点不安地开始算奉玉今年多少岁,可是算着算着就卡了壳。
奉玉一听就笑了,将白秋摁在怀里,脸埋在她的颈窝,闷笑了半天,方才抬起头,闷声道:“不必了。我出生之时都未有纪年,也不大有生辰这种说法。你若有意还礼,与其花时间关照这个,不如再过来给我亲亲……”
奉玉的声音说着说着就轻了几分,凑上去在白秋的耳朵上吻了一下。狐狸的耳朵自是比寻常敏感,白秋不自觉地呜咽一声,几乎是一下就羞得团了起来。奉玉是不介意亲试图蜷起来的仙子的,又抱着她飞快地吻了两口。不过他稍稍一顿,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道:“说来,有句话倒是忘了同你说了。”
“嗯?”
白秋原本被他亲得发痒,这会儿便奇怪地看了过去,用眼神询问奉玉想对她说什么。
奉玉笑笑,看了她一眼,又在她耳朵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轻声道:“……恭喜你今日十八岁了。”
说来奇怪,奉玉原本在她耳边嘟囔了许多话,她都不曾特别害羞,听到这句话,却突然羞得有些想团起来。她抬起头,便正好瞧见奉玉淡笑着望着她。从奉玉此时的角度,一低头正好能顶上白秋的额头,于是他便俯身定了定她,白秋抖了抖耳朵,便高兴地顶了回去。
奉玉的体温顺着眉心传过来,两个人互相拿额头蹭了一会儿,就又亲昵到了一处。仙界的清风从船上拂过,带起微弱的凉意和云朵的晃动。随着仙云的摇晃,云海间的小舟轻轻摇曳,阳光悠闲地继续往西面偏去,慢慢地在云海里染下一片迷人的金红色。
……
白秋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
无论如何,奉玉愿意替她过生日,她心里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她还从未见过云山雾海这么漂亮的礼物,难免有些兴奋过了头。于是日头从东边走到西边,等两人回到东阳宫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白秋又绕着奉玉转悠了好一会儿,最后迷迷糊糊地在奉玉怀里睡了过去,自是直接宿在了他屋中。
夜色渐深,天亮时因情绪激动消耗过多体力的影响就显现出来。白秋这一夜睡得颇沉,但等到黎明时,她忽然听到身边好像有些响动,有穿衣服起身的窸窣声,对方大约是不想吵醒她,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开门关门的声音都很小。可白秋再一摸,身边已经没了人。
白秋一愣,几乎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隐约感觉好像是来了客人,她感了感气,再发觉是熟人后稍有安心,可她看了眼窗外,这个明显不同寻常的时间点又令她有些不安。
黎明时分,外面还静悄悄的,天色只有隐约的一点点微光,窗外大半还是黑的。
白秋从棉被里钻出来,正想推门出去找奉玉,便看到门外是两个影子,他们根本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口。同时,没等白秋打招呼,外面的声音已隔着门传了进来。
过来拜访的人是长渊,只听他用历来沉稳的声音问道:“……小夫人今日在里面?”
奉玉闻言,倒也没有特别不好意思,只坦然地轻轻“嗯”了一声。
他顿了顿,又道:“秋儿还睡着,莫要吵她……长渊,你这么早过来,是为何事?”
门后的白秋听到这里,也不禁愣了一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长渊仙君是奉玉的副官,尽管他平时就常为公务出入东阳宫,大多数时候也没有什么大事。可这个时候天色未亮,昴日星君都还未值班,长渊这么凌晨特地过来,直接冲到奉玉仙殿的寝殿门口,若不是要事,未免也太奇怪了。
如此一想,白秋的心脏顿时突突地跳起来。她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门外,努力竖起耳朵想听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长渊听到奉玉问起,清了清嗓子,声音立刻就严肃了许多。他沉了沉声,用一种白秋从未听过的认真而沉重的嗓音唤道:“将军。”
接着,微顿,他又言:“最后一处妖境,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