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见胡太太稍微冷静了下来,正准备去找大夫就被阮蒙拦了下来。
阮蒙走上前,抬手拍拍胡太太的肩膀,对方瞬间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胡正宁下意识就想问阮蒙对自己妻子做了什么,可是想到阮蒙的身份又不由放轻了语气,“先生,我太太没事吧?”
“还来得及。”阮蒙没有正面回答胡正宁的问题,只是说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小王刚要说话,胡正宁就抬手制止了他:“那就拜托先生了。只要静兰能好好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代价什么的就不必了,这个鬼比较麻烦,你给我们公司卡上打一百万就可以。”
怎么说话的功夫,芽芽就掏出了名片,转手递给胡正宁。
胡正宁对着芽芽道了谢,转而又问道阮蒙:“那么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
阮蒙摇摇头,指指靠在胡正宁怀里的胡太太道:“你把她放下,然后等在一边就可以。对了,我办事的时候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也不希望受到任何干扰。”
胡正宁立刻让小王跟护工出去守在病房外,谁也不准进来。
吩咐好这些后,胡正宁立刻退到一边安静的等着。
对于胡正宁利索的态度,阮蒙还是相当满意。他没有耽搁,立刻就对胡太太进行治疗。
阮蒙扒开胡太太的下眼睑,果然就见当中两条隐隐黑线。他用手指在胡太太的额前轻轻敲了三下,很快,那个昏过去的胡太太忽然睁开了眼。
“静兰……”胡正宁见状下意识就开口叫了自己太太的名字,芽芽抬手对他比了个“嘘”,示意他稍安勿躁。
阮蒙看着面前的胡太太,脸上一片冷然:“说说吧,为什么要缠着她?”
胡太太怯弱低下头不敢去看阮蒙,浑身打着哆嗦,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不想问第二遍。”
不等阮蒙动手,胡太太立刻跪下讨饶:“先生,我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逗她玩,仅此而已……”
饶是胡正明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静兰,而是另一种不为人知的东西,是他先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你说谎话连自己都骗不了,还想去骗别人?”芽芽忍不住冷笑,上前伸手就把寄居在胡太太身体里的东西给扯了出来。
胡正宁自然看不见那团形状狰狞的黑气,他只是觉得房间一下子阴冷了好多。
顾不得想其他,胡正宁连忙开口问道:“先生我太太她现在怎么样了?”
阮蒙将芽芽捉到的黑气收进了玻璃瓶里,然后对着胡正宁道:“东西我已经带走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先生知道缠着我太太是什么东西了吗?以后还会再来吗?”
“是虚耗,”阮蒙对着胡正宁解释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心中常有浩然之气在,也不会遇到这种麻烦了。”
胡正宁半信半疑,但还是对着阮蒙说了谢谢,又让小王送他们下去。
路上往回走的时候,阮蒙开车,芽芽则是捧着那个玻璃瓶一下一下叩击着。
“先生们,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虚耗鬼在玻璃瓶里四处乱撞,不断求饶道。
“你缠着人类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是错的?”芽芽手指关节用力敲在玻璃瓶上,震的虚耗抬手捂住自己耳朵哀嚎。
所谓虚耗鬼,虚度的是别人的时光,耗费的是别人的快乐。
被虚耗鬼缠身,就会不知不觉被偷走快乐。
自打人鬼和谐相处政策推行以后,人类与鬼怪一直是和谐相处的关系。像这种敢明面上出来害人的鬼怪,还真是不多了。
“为什么要去害人?”阮蒙扫了一眼玻璃瓶,忽然开口问道。
“先生,我真的没想过害人!”虚耗连忙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证明人类是种自私的生物而已……”
虚耗鬼飘荡了几百年,借人类的快乐生活,借人类的快乐延年。
虚耗鬼从来不相信人间有什么真情,又有什么真爱。
某天几个鬼就人类是不是自私的生物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虚耗鬼坚决相信人类是自私又冷漠的时候。
为了证明这一点,虚耗选了一个大家嘴里生活美满的女人。
它一点点蚕食她的温柔,掠夺她的快乐。虚耗坚定认为,当一个女人变得暴躁抑郁又无理取闹时,男人所谓的爱也会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芽芽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冷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这么做就能证明自己的观点对了吧?”
“我就快成功了,真得就快成功了。”虚耗鬼无比激动,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实验结果,“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再多一点……胡正宁一定会离开静兰的……人类所谓的感情都是易耗品,是昙花一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