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混合着嗡嗡的振动声在医务室里响起来。曲宴宁看看神情僵硬的许娇,上前把手机拿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余有朋,曲宴宁心知肚明,却还是假意问道:“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余有朋道:“我找余鸿远,我是他父亲。”
曲宴宁表情有点为难,支支吾吾的说:“伯父您好,我是余鸿远的朋友,他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里。”
余有朋听见这个是真的着急起来,追问道:“出了什么事情,鸿远怎么会在医院。”
曲宴宁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马上要转去市医院,你要不直接来市医院吧。”
余有朋虽然提前得到了消息,但还是心急如焚,跟他确认了地址之后,就急匆匆的先赶到医院去安排。
曲宴宁把手机交给许娇,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我们先把人送去医院,余伯父也会过来,不会有事的。”
许娇哽咽着说谢谢,嘴唇却已经咬出了血迹。
度假村安排了车把他们送去医院,曲宴宁带着谢祈也跟了上去。
许娇坐在他身边,已经止住了眼泪,但还是红着眼眶一抽一抽的。
曲宴宁一路上都在安抚她的情绪,在下车前总算是把人稳住了。
下车前,许娇哑声问曲宴宁,“我说我真的不知道鸿远怎么受的伤,你会相信我吗?”
曲宴宁温声说会的,“你们的感情我看在眼里,不要担心,我会帮你。”
许娇擦擦眼泪笑了起来。
西陇湖远离市中心,余有朋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医院,度假村的车刚到,余有朋就带着妻子迎了上来。
跟在后面的护士匆匆把人抬下来,余有朋跟曲宴宁道了谢,急匆匆的就跟了上去。
连多看旁边的许娇一眼都没有。
曲宴宁斟酌道:“你跟余先生的父母关系似乎不太好。”
许娇苦笑道:“他们嫌弃我出身不好,要不是鸿远一直护着我,可能我们早就走不下去了……”
曲宴宁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对她道:“你也别心急,父母都要有一个接受的时间。”
许娇点点头,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相比白天人少了一些,但是医院永远不会缺人,大厅里依然有不少疲惫的等待的病人或者家属。
曲宴宁拨开人群,追着余有朋后面找过去,余鸿远已经送到病房里重新开始检查。
余母在一旁默默垂泪,余有朋也是满脸忧心,许娇跟在他们身后,低低的叫了声伯父伯母。
余有朋淡淡的看他一眼,没有应声。
余有朋说:“我儿子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有脸跟来?”
许娇眼睛又红了,哀哀切切的流着眼泪没有出声反驳。
“伯父伯母,这事跟许小姐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意外。”他出声辩解道。
余有朋瞪了一会儿眼睛,冷声道,“现在不说这个,等鸿远醒了再说吧。”
曲宴宁看看许娇,她垂着脸,露出来的后颈上再次布满了细密的红色细线,像一张密密实实的蛛网,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将人带出病房,曲宴宁小声劝道:“你先到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伯父伯母早晚会理解你们的。”
许娇无助的看了她一眼,垂着头跟着他离开。
……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不要太担心,如果累了就先找个酒店休息。”两人找了个咖啡馆,曲宴宁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趁机将纸人贴在了她的背后。
许娇了点头,曲宴宁这才离开,“我先去回去看看。”
出了咖啡馆,曲宴宁回头看了看,伸手使劲的揉了揉脸,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去。
病房里余有朋急得不行,一看见曲宴宁回来了就着急道:“小曲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任忽然就打了电话过来,让他们给余鸿远打电话,配合曲宴宁演一出戏,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
曲宴宁接住跳到怀里的猫,说,“只有这个办法能把余公子跟许娇分开,又不会让许娇狗急跳墙。”
他把许娇用蜘蛛操控余鸿远的事情告诉余有朋夫妻,“先把人分开,等我们把余公子体内的子虫取出来,你们再找许娇讨公道都可以。”
余有朋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不甘心让许娇继续的逍遥,但为了儿子到底还是暂时忍下了这口气。
余有朋问现在怎么办。
曲宴宁说,“谢二爷马上就来了,他有办法把子虫取出来。”
余有朋心焦的问人什么时候到。
曲宴宁说,“人已经到了楼下,我这就去接接他。”
说完他就抱着谢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