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冷冬晨此时此刻不能过去揍他,只得把脸憋得更加艳若桃李了。
路边脸皮比较厚的大妈们,见奶油一样的小生,脸都红了,登时就集体欢乐了,指指点点,欢声笑语,一时间把御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韦帅望长叹一声:“照咱这长相,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样的盛况了,真是让人惆怅啊。”
桑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够了!韦帅望!等你兄弟结完婚不揭你一层皮啊。”
帅望笑道:“来人,快去开道,差不多得了,再看要收费啦。”
边上看热闹的笑道:“这位小哥,你也没结婚呢吧?看你长得也不错,虽然便装想必也是个有职位的,我认识个姑娘家财万贯……”
韦帅望忙欠身:“错爱了,我订婚了。我家这位哥哥没结婚呢。”一指桑成,桑成气得:“你这猴头!”
冷冬晨擦汗啊:“喂,要不,我我,我……”我躲起来吧……不好意思说。
韦帅望道:“你还想坐花轿不成?你老实呆着吧。”
挥手,府兵衙役们都上了:“让开让开,不得阻拦御道车马!”
康慨忍俊不禁:“潘安再世,也不过哄动至此啊。”
冷冬晨快要哭丧脸了,良辰吉时都快过了啊,被人调笑成这样,果然长得太好得不到尊重啊。
一翻推搡喧扰,终于路开了,大家松口气,三兄弟提马而过,兵士站列两边拦住,后面的车马这才能慢慢挪动。
来到太师府,仪仗先行,进献雁礼。
几只身上镶金带玉的大雁送进去,衣料食材送进去,盛装的冬晨被缓缓引入。
先向冷秋行礼,又向众长辈行了礼。
下人引着冷兰出来。
新人一起辞行。
冷兰满头珠翠,一根根金钗上镶着红蓝宝石珍珠翡翠,冬晨顿时就想韦帅望那个“糖葫芦”的比喻了。脸上微红地带着笑,看着冷兰。
冷秋见冬晨一身穿戴风华绝代的样子,又含笑看着冷兰深情款款的,心里咽不下的这口气终于舒缓点了。好吧,女婿相貌功夫都不错,又确实对我女儿有感情,除了人品太好,也算般配,我忍了吧。
冷兰来辞行,冷秋道:“从此以后,你就是人家媳妇了,孝敬长辈,夫唱妇随,不可再任性妄为。”
冷兰答应一声,抬起大眼睛,看看冷秋,又垂下眼睛,隐约觉得,好象有点伤感。
外面一声“吉时良辰已到,起轿!”
送亲队伍也很壮观,冷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到场,江湖上有个名的就过来祝贺了。连朝中官员也过来表示敬意。
冷秋微微呆了一会儿,心里翻起一股莫名的滋味。也说不清是什么,舍不得女儿吧,其实冷兰存在感不强,也没在他身边呆过多久。这点小事不至让他泛酸,可能,他对婚礼本来就有点不良记忆。
当年那个没有办成的婚礼,毕竟是一生之痛。
冷秋算上是个极端克制的人了,外人看来,他几乎就是没有反应。就算是个普通人,弟弟和未婚妻跑了,也免不了打上门去。冷秋却默忍了。
只不过,等了十年的坚贞感情也不过如此,他对感情这种东西,就不再相信了。
感情是会变的,只有实力是真的。
象火,温暖你的生命,灼痛你的生命,能救你于寒冷之中,能用热量杀死你。越热烈越容易成灰,只有灰烬证明它存在过。
韦帅望过来:“哎,你的脸,有点长。缩一缩,把嘴角往上。”
冷秋只得一笑:“滚开,混小子。”
帅望笑道:“你还有啥不满意?掌门青年才俊,我们来的路上,他差点被流口水的女人当唐僧肉吃了。”
冷秋笑道:“你同公主呢?”
韦帅望道:“我本来热切盼望那一天,看这折腾劲,我要被吓到了。”
冷秋道:“上次你被吓到时,公主就嫁别人了,这次你敢表现出半点不乐意,后半辈子有你的苦头吃。”
韦帅望受惊:“别,你可别说我有,我不怕,我一点也不怕。”轻拍自己的胸脯:“没事没事,只有唐僧肉被抢,没有人抢我。”
冷秋笑道:“二师兄也经常被一锅炖。”
话说冷兰的嫁妆也极为壮观,民俗是嫁妆都摆出来给人看,两人抬着,上面摆着各种金银玉器。虽然冷秋没给多少现金,日常用品倒极尽精美。
前面是各种玉器,有新有旧,旧的当然是古玩,后面是各种金器,珠宝首饰就抬了两大盒子,再后面就是日常用品了,衣食住行,连澡盆都有。
不知道的人直问:这是皇帝嫁女吗?
大家看过聘礼再看嫁妆,深深感觉,纳兰老板倒也没亏。其实冷秋还有地契,所以嫁女还是比娶妻花费高些,当然聘礼就归女方家了,嫁妆却不归夫家,那是妻子的自有财产,所以,算起来两边还是都没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