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略攒着眉,霍尔的手指冷不防的贴上他颈上的伤,“看起来是止血了,可还是有血的味道。”
“不要碰我。”被缚住的双手并用地打向他压在他伤痕上的手指,同时也相当惊讶自己居然不为他这个举动作呕,只是被一个男人这样碰着,总有无法接受的心结。“你到底有什么意图?”这是他心中最大的困惑。
他完全摸不着霍尔心中所想,他的身价不足成为勒索赎金的人质,而他实在也不大像是要将他当成泄欲的工具,即使他的确对他做出一些令人费解又诡异的动作。照这样看来,他在这里可说是毫无意义?
“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晚餐只有迟点用了。”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似的,霍尔自顾自的喃语。
“喂!”
“你等一下,我去拿药。”说着,霍尔站起身子。
“喂!”
这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嘻皮笑脸地调侃他一顿,又突然正经八百地说要替他疗伤。说话行事完全没有可依循的逻辑,他觉得这比护卫个性善变、且娇生惯养的香凝格格更教他头疼不已。
“我叫霍尔。下回有事时要叫我的名字,不然我可不回话。”不满意扬炎冽轻率的呼叫,霍尔转头微拧着眉纠正。不晓得该如何回应,扬炎冽当场愣住,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拉开另一边橱柜的扇门,取出一个托盘大小的木盒子。
就在此时,敲门声引回两人的注意力。
“进来。”
扬炎冽听着他不疾不徐的声音,无意间发觉他的音质虽犹带稚嫩,却有种让人会信服的魔力。
“首领,晚餐送来了。”手上托着热腾腾晚膳的是格莱德。
“放在桌上。”
忙着从琳琅满目的盒子中找出需要的东西,霍尔头也没抬地只以轻微的偏头示意,又不停地翻找手上的瓶瓶罐罐。
格莱德将托盘放在指示的桌上,眼角偷瞄被铐在另一头床边的俘虏一眼,发现他悄悄对自己点头道谢。大概是为了上回他好心的安慰吧?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觉得扬炎冽可能会背信偷袭首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事先防范总比事后后悔来得好。
“你还要做什么?”好不容易找到可用的药剂,霍尔抬起头来,却惊讶地看见格莱德还杵在房内。
“呃,首领,您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我。这是要帮扬疗伤用的。”霍尔指指仍席地而坐的扬炎冽。
不过是被剑尖划过、毫不起眼的小擦伤而已不是吗?犯不着劳动首领亲自动手吧,而且光是首领和扬炎冽同处一室就让他们觉得坐立不安,遑论首领还为了要替他包扎伤口而靠近他。
“那我来就好。”
“不必,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咦?”
“我说我自己来。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没事就离开呀!”瞥了支吾其词的格莱德一眼,霍尔对着在门口迟疑徘徊的他猛皱眉。
“可是……”
“你拖拖拉拉地在做什么?叫你下去就下去!”
“是!”
格莱德拖泥带水的动作终于引起霍尔的不耐,他半吼半叹地总算将一脸惊慌的格莱德赶出门。
门砰的一声地被合上,霍尔长叹了口气,再次在扬炎冽的眼前蹲下。
“把头稍微抬起来。”
他真的要为自己疗伤?没有其他企图?想到他之前对他做的事,扬炎冽实在很难就这么把自己的脖子“交出去”。
或许是心中的怀疑表现在迟疑的动作上,只见霍尔又对他皱眉。
“头抬起来我比较好处理伤口,你这样子我怎么做?”
犹豫不决地怀疑、考虑着,扬炎冽终究屈服在霍尔合情合理的说辞之下,微微抬高下颚,将伤处对着他。
那沾水的湿布微带冰凉的感觉,不仅让扬炎冽的意识清明起来,更是拭净了上头黏附着的血丝和尘土;霍尔接着将另一块白布条沾上药剂,轻轻地贴在已被清理干净的伤口上。
“会不会觉得刺痛?”
扬炎冽摇摇头,对他状似温柔的询问感到惊诧不已。
“这种药的药性可是很强的,只要有点破皮都会感到很痛,不过效果也很好就是。”
这话似乎有恫吓的味道,可是霍尔平稳的态度只像是在说明一件事而已,扬炎冽丝毫感觉不到他有幸灾乐祸或想吓人的意思。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在伤处贴上白布后,霍尔开始收拾手边的物品,“那我们准备吃晚餐吧。”
05
一阵沉默之后,扬炎冽开口:“香凝格格他们……”有点欲言又止,看着转身的霍尔,他才继续道:“有东西可吃吗?”
“干嘛,那么担心她呀?”
听不出他这么问有什么意思,扬炎冽选择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