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一个重心不稳失去平衡前,那道影子倏地攫住他的身子,并用力搂近他吻了上去。
「唔——呜!」
探入自己口中的舌既着急又不安,那彷佛想吞噬他的索求充满侵略性。
又浓又烈的深吻,令篁苍昂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又深深地牵动他内心。
「瑟緁……」
这不是一个适合送行的吻。脑子仍处于缺氧状态的篁苍昂,只能以略微困惑的目光看着他。
「我爱你。」
伴随着听来有些令人心痛的语调的,是一个轻轻落在他眉上的吻。
「我知道。」
篁苍昂伸手捧住瑟緁的脸,顾不得门是开启的,在他略带讶异的神情中轻轻递上一个吻。
「我也爱你。」
瑟緁知道他的话并不虚假,只是这份感情……也许离他最渴求的那种还有一段距离就是。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连篁苍昂自己都惊奇不已的进步。
而且,不仅是为了安抚瑟緁他才主动吻他的,而是他自己也想要。
然而,会有这种心情连篁苍昂自己都讶异不已;在明明就非常想跟母亲一起过新年的同时,他却又万般不舍离开瑟緁的身边。
「那,我走了。」
他用手轻轻地抵住瑟緁的双肩,示意他出发的时问已到。
搂抱住他身躯的双手先是突地一缩将他抱满怀后,才在他的轻推下不甘不愿地放手。
看着瑟緁依依不舍想跟着自己走的神情,篁苍昂不忍极了!
他敛起心中的悲伤,清了清喉咙道:「到节庆前这几天的工作我已交代……」
「这个我知道。」瑟緁唐突地打断他。
「那……」
他真的该动身了,否则在楼下等着送行的玛茜夫人要是等得不耐烦,很有可能会自己上来找人。
而且,纵使有再多的不舍,瑟緁紧紧抱住他的这一幕被任何人撞见都不是好事。
「再等一下……就好了。」
终究,篁苍昂还是败在瑟緁坚决的态度下。
瑟緁正以彷佛欲吞噬人的目光紧盯着他看,教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那锐利的蓝眸似乎连衣服都看透了。
然后,在感觉瑟緁放松手的力道后,他当这是他的首肯地轻轻抽离自己,转身往楼梯走去。
「苍昂!」
从背后传来的呼唤,再次令他止步回头。
「嗯?」
「新年结束……你就会回来?」
「当然。」看着他脸上掩不住的焦虑神情,篁苍昂不禁失笑。
然而瑟緁却彷佛连闹别扭的力气都没了似的,只是沉痛地凝视着他。
「放心吧!」篁苍昂柔声地安抚着,「再来国会议事就快召开了,要是我不在的话,有谁能帮你呢?」
☆☆☆
在耶诞夜来临的前两天,原本还算舒适的气候突然变得极度寒冷。
就在圣诞夜当晚,原以为今年可能会缺席的雪花,开始缓缓飘落在伦敦市的各处。
烧着温暖火光的屋内,佣人们来来去去的为耶诞大餐而忙得不可开交。
看到篁苍昂与维德特夫人母子相处的温情画面,让玛茜夫人兴起了想跟儿子好好聚聚的念头,因此婉拒所有上门的邀请函,想在一年只有一次的平安夜里,好好与许久未曾相聚的儿子促膝谈心。
但今年的平安夜,瑟緁似乎特别的提不起劲。
就算已经好久不见的老管家卡夫卡特意赶来陪伴,他还是整个人彷佛失了魂的模样。
虽然瑟緁没说,但她猜也猜得到是因为篁苍昂不在他身边的关系。
感情好固然不错,不过好到这种地步就有点……
再说……
「那个消息是真的吗?」接过卡夫卡端来加了牛奶的红茶,玛茜夫人轻轻啜了口后,忍不住的问道。
在优闲的下午茶时间,一般来说是不适合谈论过分严肃的事情,但这件事可是跟自己……不,该说跟整个休拉尔家有相当关系的事。
「可能性非常高,夫人。」
「是吗?」玛茜夫人轻叹了下。
「听说等他们一从莫考回来,维德特子爵就要宣布正式收养苍昂,并立他为继承人。」
「维德特子爵没有子嗣吗?」
「是的,没有。」
「这样啊……」在英国能真正得到头衔兼领地的贵族并不多,但维德特子爵是这几年从社交界淡去的爵士之一,因此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苍昂继承爵位也一定能将那边的事业处理得有声有色的。」
「那当然。」
对于自己用心栽培出的英才,卡夫卡虽然从没在口头上赞许过篁苍昂的成就,但私底下可是以他为傲。
相同的,在教育篁苍昂上也付出不少努力的玛茜夫人更是心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