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便会如此,”火离固执地道,“我们慢慢去找,总会有法子可想。何况,这世间本多苦难,若天意真要叫人间浩劫,你为何不让它顺其自然——道法自然,天心,你们道家不正如此讲求么?”
“道法自然,也有尽人力去做之意。”月天心低喟了一声,“天地间有生必有杀,那也不算什么,但天灾,绝不能由我而起。我知道我这生,修仙是无望了,亏负的人也不在少数,只盼能尽得一分力,便是一分罢。”抬起头,深深看进面前这爱自已入骨的男人眼里,“火离,你见微知著,骁勇无双,也可算得我的尘世知已,你能谅解我的心意么?”
晚风轻拂,夜色宁静如水,火离心中却有如波涛翻涌,爱他,原爱的便是他这温和、清静、兼容一切的心怀性情,又怎会不懂他,不谅他?只是,难道便要为了成全爱人的心意,便眼睁睁看他去死么?天下,天下与他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何处吹来一片花瓣,柔柔地沾在月天心肩头,火离蓦然发现,爱人的肩,竟是如此单薄,较初见时清瘦了许多——若不是自已定要纠缠不已,他又岂会神伤烦恼若此——怎么做,自已倒底要怎么做,才能令爱人安然无恙,真心展眉?
犹豫中,那人却轻轻地靠了过来,微笑如花:“你不是怨我事事瞒着你,不肯说出心里所想么?现在,我便直说了——我要对你用计,美人计,你肯不肯上当?”
语声低腻,吐气如兰,最后竟已凑近在耳侧,吹在肌肤上,火离只觉暖暖的好不舒服,心中却大为警觉,正想澄静心神,将他推开,前胸的突起却突然被人轻轻一搓——火离为了下水,本就只穿了件贴身的鲨皮水靠,几乎与肌肤无二,这一挑逗,竟较赤裸着身子尤有过之,半边身子立刻电击一般地麻了。
“我很笨,不懂怎么做,你莫要笑我……”微带羞涩的嗓音继续低低地在火离耳畔回响,那双纤美的玉手却是极大胆地在火离身上游移,火离只觉脑中嗡地一声,所有的克制功夫都无影无踪,下腹的欲望已被凶猛燃起。火离其实本也不是纵欲好色之人,只是被心上人勾引却是头一次,当爱极的人在自已身上蓄意挑弄,世上还有哪个男人忍得住?火离微微呻吟一声,紧身的衣衫完全掩不住下身的变化,小腹处,极坚硬的轮廓已全然呈现在对方面前。
轻笑一声,月天心突然张开口,在火离的耳垂上咬了一下:“我还当你的定力有多好,原来也不过如此……”话语声中,纤长的手指已灵巧地握住了那具坚硬,开始如火般的揉弄。
被他玩弄成这样还要遭他取笑,羞辱与激情的交替中,火离只觉得自已快要疯了,喘息着,一把将那惑人的妖精抱住,咬牙切齿地在他耳畔道:“你现在就算想逃也不及了,我要狠狠教训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勾引别人……”
回答他的是一串低沉柔美的笑声。火离也不再出声,他的唇舌都忙着做另一件事,身子亦已自然地将怀中玉人压到了湖畔如茵的草地上。
玉人只是笑,间或发出细碎的呻吟,对火离有力的上下抚摸竟毫不抗拒,火离的唇贴上来时,也只是微微地挣扎了一下,便任他侵入。火离抱月天心并不是第一次,只是多半都在异常情景下,从未得清醒时的玉人如此顺从,当此际,鼻端耳畔,尽是心上人动情的幽香微吟,自已肆意轻薄过去,非但未被呵斥,反而被他含羞带怯地反抱过来,那只恼人又可恶的手,一直都在自已的欲望上揉搓不停……再也没有别的思想,天地间只余下了这销魂一刻,火离已经无力再做别的动作,身躯渐渐震颤,终于低吼一声,竟在月天心手中释放了出来。
激情未已,身子一麻,穴道已被月天心封住。仍然是着了他的道啊,他……他竟能在这种事后点住自已,果然是绝情无心的很……火离长叹一声,颓然闭上了双眼。
脸上突然一凉,接着又是一湿,火离微怔,才要睁眼,却被一只手掌柔柔地覆住了双目,耳畔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只是却带了些许忧伤,幽幽道:“对不住……我似乎总是要和你说对不住……骗你的,伤你的,总是我……别的都不必说了,我只望你知道,方才……方才之事,并非完全是计……你真的莫要生气,来生若能相遇,我都还你……”
还来不及说话,唇上一样温软的事物已贴了上来,轻轻一吻,伴着咸咸的泪水,都渗进了口中,接着身边一空,夜色里只见那人的白衣一掠而过,转眼间便去得远了。
体内甜美余韵未绝,脸上泪痕犹湿,那人,却已沓沓远去,再也不见,或许是今生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