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母亲到底在哪!”我再一次激动了。我不管母亲与谁在一起,我只想知道她的下落。在过去的每一个日夜,我都在用微型火鸟向母亲传讯,但她从来没收到过我的讯息,我为了找她,我快疯了。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拥抱她,告诉她这些年我是多么地思念她!
“请别激动。你恐怕不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故影响力是多么地大,人鱼电磁能量攻击对当时还在研究所的雷娜塔爱迪女士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无法行走,只能靠我提供给她的人造脏器以及输氧系统来维持生命,她根本没办法离开隐居的地方……哦,请别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请放心,我并没有伤害她,毕竟她是难得的人鱼生物学家,我们实验的顺利进行,还需要她的帮助。至于这条苍魔人鱼,因为他可怕的攻击能力,我没有、也不敢伤害他。他们现在过得很好,请不要担心,但由于你母亲和苍魔人鱼的特殊情况,实验无法再顺利进行,这也是我们请你来的目的,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进行下一步实验。如果你能顺利帮我们完成实验,我保证我一定会带你去见你的母亲。”
我攥紧了拳头,我真想再打他一拳。听听他的口气吧,看起来像是与我心平气和地谈条件,但口气里都充斥着威胁,我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所以我准备了这个东西,”本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黑色u盘,递给我,“我想你需要看看这个。计算机就在那里,插上电源就能使用。”
我皱着眉头扯过u盘,快步走到老式计算机前,打开电源,开机,准备将u盘□□usb接口。
“等等,”本阻止了我,他仔细地将计算机周围检查了一遍,才让我□□接口,“这u盘里的是机密文件,出于谨慎,我需要检查周围有没有监控摄像。”
“那你为什么不处理掉天花板上的监控……”我对上本的笑容,戛然而止,在我进来时还完好无缺的摄像头,现在却被打碎了。
本什么时候动的手,为什么我都没有察觉。
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本这个人太神秘了。我至今为止,都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有多深,头脑有多聪明,唯一知道的是他相当谨慎,相当不好对付。
纯蓝色背景的计算机桌面进入视线,就是现在喜欢复古的中年人都不屑于用这种丑陋的桌面了,更别说这个已经退出市场的老式系统。大概因为计算机老化,从开机到正常运行,用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我在焦急的等待中,冷汗一直往下冒。
有个声音在我脑海里盘旋,他说不要打开这个u盘,你会后悔的,萨尔斯,不要打开。
然而我的手却不听使唤,鼠标移向了可移动磁盘,双击键入,点开了u盘里唯一的视频文件。
一张憔悴的脸进入视线。
母亲!我激动地凑到计算机前,想将这张记忆中的脸看得更清楚一些,但这视频就跟老式电视机一样,画面闪烁着雪花与黑点,人物不时还会变得扭曲起来。
在过去孤单的时光里,母亲的照片成为了我唯一的慰藉,即使画面很模糊,我无法进行精神感应,但我依然肯定那张脸属于我母亲——即使她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沧桑痕迹。
视频里的母亲靠在沙发上,照片里高高盘起显得十分精神的头发现在却散落下来,细碎的阳光打在她脸上,映射出脸上的沧桑与疲惫,她对着镜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孤独感却从全身渗透出来。
视频很短,只有几十秒,视频结束后我对着黑屏的播放软件,不舍地再重新播放了几次,想深深记忆下母亲每一个动作,但播放突然停止了。
本强制拔出了u盘。
“还给我。”我微眯起眼,冷声对他说。
“如果你帮助我,我就可以把它给你。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没有选择,虽然我不想伤害你母亲,但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话,我想我不介意拍一个杀害你母亲的视频……”
我猛地向本挥去一拳,但他似乎有所准备,轻松地避开了。
“哦,暴力可解决不了问题,”本笑得很自然,扬起u盘道,“选择暴力反抗,还是老实服从?”
我再次被机械锁上的电流电麻了身体,我无力地靠在计算机桌边,忍着一口怒气,咬牙道:“你做这些,切尔森知道么?”
“他当然不知道,今天的一切他只会当做是我为了说服你而进行的一次友好交谈,我想你也不会让他知道的,对吗?”本的手指推了推眼镜,镜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精明的光芒,“切尔森的父亲死后,他接管了研究所,然而如同你所见的一样,他愚蠢、自大,他总有一天会毁了他父亲辛苦建起来的研究中心,所以现在,为了拯救腐朽的研究所,我们需要自救,只有掌握了核心的技术,才有权利将枪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