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焦急地看了看我,所有人似乎也被布罗德的话触动,目光一致变得迟疑起来。
“我相信萨尔斯不是那样的人。”随着熟悉的声音落下,两个人进入视线。
其中一个人是我认识的教导员保罗,当初就是他劝退我离开“猎鹰”的,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他头发间的白发又多了,人也苍老了很多,看起来这两年过得不是很好。
另一个人则让我大吃一惊,是个独眼的矮个子男人,我发誓我见过他,在阿尔忒琉斯的记忆里,我记得他的名字是麦金,是研究所的人,当年就是他放走了阿尔忒琉斯。
请原谅,在这种时候见到研究所的人,我没办法控制我的情绪:“这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教导员保罗好奇地问:“你认得他?”
“当然,”我说,“他是研究所的人员。”
“这我们都知道,”保罗与其他人看起来并不惊讶,“他被我们救起来后,就明确表示了自己的身份。”
“发生了什么?”
“让我来说明吧,”麦金咳了几声,向我走来,“初次见面,你好,萨尔斯爱迪先生,我的名字叫麦金,也许你曾经在研究所见过我的画像,也知道我的事迹。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两年前,我背叛研究所逃了出来,逃亡过程相当艰辛,幸好碰上了教导员,我才留下了一命,从那之后我就是组织的一员,为组织效命。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你们信任他?”我看向教导员,“他是诺德族的,还是研究所的人员。”
教导员点点头:“我们一开始也不信任他,但后面经过多次测试,事实证明他真的背叛了研究所,站在我们这边。你看,我们所在的这个巨鲸基地就是他设计建造的,如果没有这玩意,我们的底下活动很快就会被发现。还有,”教导员向我伸出手背,“我们所有人的奴隶标识都消去了,这都是他的功劳。”
所有人手背上确实没有了奴隶标识,我还是不放心,尽管不能排除麦金会像本一样是帮助我们的,但我还记得在阿尔忒琉斯的记忆里,麦金对我母亲粗暴的态度(虽然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与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但谁能保证他不是伪装的呢?),而且麦金当初帮助阿尔忒琉斯逃亡的动机还不明,还不能完全对他放下戒心。
“如果他真是站在你们这边,为什么他不告诉你们研究所的所在位置。巴鲁刚才还说,一直都不知研究所在哪里。”
“很遗憾,萨尔斯,我想我需要告诉你,研究所所在的立弗岛是相当隐蔽的,没有熟悉路线的人根本找不到在哪里。而我是被研究所的人敲晕了带去研究所里的,他们逼迫我做大量的实验,一旦我反抗,便是这个下场,”麦金指着自己瞎了的左眼,“除了两年前的逃亡,我从来没出过研究所,我当然不知道研究所在哪里。我受够了研究所那些人渣的暴.力,所以被大家救后,我就决定留下来。”
“按照你说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够了萨尔斯!”布罗德大声道,“麦金是我们的同伴,我们都信任他,你没资格质问他,比起他来,你的嫌疑更大。”
我不说话了,当我多管闲事吧。
“萨尔斯,我知道你的担心,但麦金是我们的伙伴,他跟了我们已经两年了,并向艾神发过誓将帮助我们推翻艾达帝国。”教导员拍了拍我肩膀,“虽然这时候说这种话有点不要脸,但是萨尔斯,现在我们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我对之前赶走你的行为表示抱歉,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回归我们‘猎鹰’组织?”
“教导员!”布罗德阻止道。
教导员横了他一眼:“我说过我信任他,也许准确地说,是相信艾德信任的人。”
所有人同时陷入沉默。事实上,教导员保罗是艾德的表叔,他体内有一半的诺德族血统,艾德的死也是保罗的痛处。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因为我老了,”教导员黯然地摇了摇头,“年轻的伙伴要么坚持不下去,要么就牺牲了,你认为我自私也可以,毕竟比起那些坚持不下去的伙伴,我宁愿选择会坚持并有战斗力的你。那么你愿意回来吗?”
我露出一个微笑:“我有理由拒绝吗?我始终坚持我的正义,终有一天要推翻艾达帝国,建立和平平等的新秩序。”虽然我很想提出关于诺德族、戈赛族和人鱼族共和的观点,但目前显然不是时候。
教导员带领我去见了基地里的所有人,我大概数了一下,基地里的人只有五十人左右,比两年前少了足足一百人,这对于我们来说,人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