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也是万物修炼而来,进入新环境,浑身充斥着不安。
江沅胸口被敲了一下,唇角一勾,重新坐在白蛇跟前,目光中柔情四射,声音温润。
“睡吧,醒了我给你抓耗子吃。”
白蛇伸出红色信子,舔了舔江沅的手指,闭上眼睛进入休眠状态,身体自动修复完全开启。
七寸处的伤口触目惊心,江沅想想距离驯妖考试还有不到一周,按照现在的修复速度,白蛇到那天能不能变成人形还是个问题,而他就拉着它去杀妖怪了。
没有它又不能参加,到时只能把它装书包里了。
这边令泽下楼上了自己的车后,才渐渐安稳下心神。将钥匙插上,对江沅兄弟俩的不满一下就炸了。
“这么没用的弟弟,至于这样夸吗?成绩次次垫底,也只有瞎子才会觉得他!”
说完后,令泽吃了一惊,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偶像呢?唉,不怪苏扎天,只能怪他爸妈给他生了这么一个残废弟弟。
不过,既然是两兄弟,怎么一个姓苏,一个姓江呢?
提起这个,令泽突然想起开门时碰到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怎么越想越眼熟?
车子缓缓行驶,令泽脑子飞速运转,突然猛然一个刹车,想起来了。
“那不是参水的哥哥吗?”令泽瞬间吓尿。
刚才自己是不是没跟他说话聊天谈人生?妈呀,他要是生气了跟长老参一本怎么办?下周一家长会,一定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能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到这,令泽满心忐忑地回了家。
以往周末渡柴都和江沅出去运动,但这周江沅完全成了宅男,抱着他家白蛇疗伤。渡柴自己玩儿也没劲,在家帮了两天生意。
经过两天全神贯注的修复,白蛇伤口正在逐渐愈合。体内真气流动到伤口处时,原本细细的一根也变得粗壮了些。除此以外,白蛇能吃能睡,完全退化成了一头猪。
江沅不知白蛇叫什么名字,但一直叫白蛇也不顺口,就临时帮它取了个名字叫白戟。蛇是白的,他的武器是长戟。
白蛇虽一直不能化作人形,一直都是白蛇的模样,但江沅心里期盼着它化成人形的那天,两人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这时的江沅是多么的天真啊。
上部三年级毕业生一共有两个班级,每个班都是小班,只有十五个人。驯妖考试三三分组,每班五组。作为班主任,令泽的权利是由他来确定小组是如何分配。
从江沅家回来那天,令泽就想好了。把江沅塞入成绩最差的一组,这种最差组合的学生,一般是被放弃掉的,驯妖考试通过通不过不说,能保证考试期间为了生命安全不弃考就已经很艰难了。
而参水,各项指标和成绩都没有,他自己又说是他哥花钱塞进来的,估计水平也不咋地。要让参水通过,一定要将他分配进成绩最好的学生组,这样就算参水水平再差,也是会通过考试的。
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令泽将这一点看得通透,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
他费心焦灼了一个周末,终于想好如何弥补那日在江沅家门口没与箕水握手的错误。而他刚准备睡觉时,箕水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令老师,我是参水的哥哥箕水啊,咱们那天见过您还记得吗?”箕水的声音很洪亮,爆发着最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记得记得。”令泽精神抖擞赶紧应声,接着一副功臣的语气说道,“哎呀,我刚准备给您打电话说件事儿呢。”
“您有什么事儿?”箕水问。
“您先说。”令泽装神秘。
“我是想拜托您件事儿,您看驯妖考试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弟弟和江沅安排在一起啊?我是苏扎天的歌迷,我可喜欢他唱歌了,我想让我弟弟和他弟弟一组,跟他攀攀关系。”箕水说完,问道,“老师,您刚才想跟我说什么事儿?”
令泽:“……”
周一家长会如期而至,家长们始终对孩子的未来抱有最高的希冀,江沅班里十五名学生的家长都来了。各个打扮的光鲜亮丽,和周围的家长攀谈着。契妖考试后,成为驯妖师的孩子们是要分配进入驯妖署的。进入驯妖署就是政府工作人员了,那可跟一般人不一样。
今晚七池合唱团演出,苏扎天已经连续30多个小时没有休息,脑袋里的神经突突地疼。江沅原本不想让他来,但苏扎天说善始善终,最后一个家长会一定要参加。
车子停下,江沅先下车,苏扎天尾随出来。兄弟俩刚站在学校门前,只听一声急促的刹车声,车门声响,一个身着西装,脸有刀疤的男人冲着两人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