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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刚刚的话只是他无心之言而已。
“这里实在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啊。”宋思年再次打破沉默,笑吟吟地看着铁栏杆外面的两个人,“我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出去了。夏轩和……是吗?我已经记得你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那到时候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
夏轩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既意外又惊喜,连忙点了点头,“好,我等你出来联系我。”
宋思年笑着冲两人摆摆手,“那回见。”
“……”这当即送客的变脸来得有些快,两人反应了一会儿才醒神,表情各异地离开了房间。
门快关上的时候,他们还听见身后年轻人热情地招呼——
“欢迎再来啊。”
夏轩和:“…………”
卧床三年确实容易伤脑子。
以前的曾清溪可不会这样和他说话。……但一样,以前的曾清溪也不会主动当着白京的面约他见面。
他都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以前的那个曾清溪,还是现在的这个轮椅上的青年。
夏轩和叹了口气,只身往外走。
他的身后,白京收敛了难过的神色,眼神复杂而掺着嫉恨冷漠地望了身后紧闭的临时拘留室的大门一眼。
很快,那情绪闪过去,被他藏到深处。白京转头看向走出去的夏轩和的背影,有些低哀地喊了一句“轩和……”,便也追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临时拘留室内。
铁栏杆里,宋思年耳边是老树浑然不解的声音——
“主人,您不是不想蹚这趟浑水吗?那干嘛还要主动搅和进这个貌似三角恋的烂摊子里?”
宋思年这会儿撑着下巴颏,懒洋洋地眯着眼靠在轮椅上——
“本来我确实不想的。”
“然后……?”
“然后我突然又想了啊。”宋思年理直气壮。
老树:“……”
宋思年感受到了老树的无言以对,“玩笑,玩笑。其实也没特别多的原因,于情——你不觉着那个白京说话动作,透着一种莫名的让人不爽的气息吗?”
老树想了想,“嗯,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大概是叫婊气冲天。……那于理怎么说?”
“于理……这个白京的身上,有一种很诡异的气息——我觉得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来——总之很讨厌。而且,我现在甚至有点好奇,我听说三年前曾清溪昏迷,是因为在剧组拍摄时发生了意外,对吧?”
“是,乔珅和苏雯都是这么说的。”
“……”宋思年揉了揉下巴,“可我感觉,那很可能不是什么意外。我有一种直觉,如果我不趁早理清曾清溪身边的复杂关系,那同样的意外还会再次发生……这个曾清溪,惦记他的人也同样不少啊。”
老树:“相较而言,我更觉得是主人您灾祸体质。”
宋思年:“……”
临时拘留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笔录口供已经打印下来了,按个手印之后,曾先生就可以离开了。”
房间一角,始终目光幽幽地望着宋思年的男人收回视线,起身走过去——
“给我吧。”
几分钟后,确认完笔录口供,暂时脱离嫌疑的宋思年被谢忱推着轮椅往外走。
“谢谢你啊,谢顾问。”
谢忱:“……没关系。”
“您要是方便的话,干脆把我送回家怎么样?”
“……”
“您看我多可怜,没人管没人顾的,还是个瘸子,自己坐出租车都没办法……我的朋友们又都扔下我走了,就我一个人…………”
“他们不是被你赶走的吗?”
“……”宋思年眨了眨眼,装作没听见,“我要是一个人推轮椅回别墅,可能会饿死在路上吧。”
谢忱:“……我送你。”
被答应了要求,宋思年乐了两秒后反而有点蔫了。
老树:“怎么,主人您又不想让他送了?”
“不是,我只是有点难过。”
“——?他都答应了,您难过什么?”
“我难过长相好的就是有优势,我家宝贝儿也是个看脸的人。”
老树:“……不,主人,我觉得您太谦虚也太多虑了。”
宋思年眼睛一亮:“嗯?”
老树:“您家宝贝儿分明就是被您的脸皮所折服的。”
宋思年:“………………”
没等宋思年收拾一顿越发胆大包天的老树,就见迎面一个面熟的人走了过来——
“老谢!”
毛立峰和谢忱打了个招呼——
“上次在葛家村,你不是让我查那个宋家的族谱了吗?那份我怕不精确,这次找到了一份带画像的,已经放你办公室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老干部:emmmm……追查媳妇家底被当场抓获该怎么办,在线等,有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