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姿心中揣揣不安,匆忙低价在房屋中介那里把房子挂上,授权房屋中介卖房。雅原曾经雇佣过她,让她和他扮演一对亲密恋人,虽然不知道雅原的目的,她却在心底悄悄喜欢上了他。也是因为这一份喜欢,即使雅原死了,她也尊重雅原的遗愿,对薛夫人撒了谎,说自己是雅原的女友。
就在这个时候,厨房里传来声响!
吴姿心中一惊,她站了起来,走向厨房,打开门。她的视线在狭窄的厨房里掠过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只是,她不知道,在门背后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没多久,吴姿楼下露天停着的轿车被坠落的人体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凹痕,警报器尖锐的叫着。
吴姿的脸破碎扁平,血从她的额头的破洞里涌出,夹杂着白色的脑浆。她的双腿还在抽搐。日本曾经流行一种料理,将牛蛙剥掉皮,然后把它尚在跳动的心脏取出请客人品尝,牛蛙被放进盘子里,它的腿还会抽搐,然后蘸上芥末,鲜嫩无比。
生命有时候比尘埃还要轻。
【好运】
家明得意洋洋地半躺在会所包间绵软的沙发上,喝着美人儿倒的洋酒。短短几天,招财金童子为他带来了许多好运,他的事业一帆风顺,甚至得到了家中长辈的赞许。
家明生活在一个大家族里,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却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家族的旁支,三流的纨绔。而如今,他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家明的电话响了,他听到了梅溪的啜泣声,“家明,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家明心中一喜,“怎么会没有了?梅溪,你左躲右藏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梅溪一味地哭泣,不知道为什么,家明的心又软了,他劝说梅溪,“孩子没了就没了,你就好好继续你的学业。如果缺钱的话,我会打给你。”
梅溪声音涩涩的,“谢谢你,家明。”她也想继续学业,大学毕业的话,工作也会好找许多。这段日子里,她躲躲藏藏,吃了许多的苦。而如今宝宝没了,自己也失去了家明。
家明终止了通话,继续和美人儿调笑,暗淡的光线下,他的眉心多了一团氤氲不定的青气。
紧闭的包厢里,有一丝风在家明的脑后盘旋。陪酒的美人儿莫名其妙地脚底后背发寒,她想,也许是感冒了。
曼玲的别墅里,瓦刺大师站在巨大的观赏鱼鱼缸前,看着美丽的鱼儿们在水里安静地游曳。他将他的食指放进了鱼缸里,顷刻,他的指甲里居然爬出了一条极细的红色线虫。一尾美丽的包金狮头鱼游过来将瓦刺大师指尖的红线虫吃掉了。
它金红色的额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宛如触电一般抽搐,紧接着,它的额头开始爆裂,鱼群骚动了起来,纷纷游了过来。游得最快的一条银白色的红顶虎头金鱼发生了极速的异变,它的身体泛黑,居然长出了锋利的牙齿。它转过身,冲向了平日里和平相处的鱼群。
这就好像是在写字间里沉默工作的同事,突然变成了杀人狂,其他的鱼都无所适从。不过短短几分钟,金鱼们的尸体浮满了水面。
最后的胜利者不是变异的红顶虎头鱼而是一只血红色的金鱼。它游曳在鱼尸丛林里,姿态优美,宛如云中漫步。
瓦刺大师露出满意的微笑,他侧过头,问身边目瞪口呆的曼玲,“那个梅溪,我还有用。你帮我查一下她的行踪。另外,关于薛绯氏的来历,你查出来了吗?”
曼玲微微低下头,“瓦刺大师,那个薛绯氏,我一直没能查出她的来历。不过薛家在本地一直是望族,三百年前,薛家就是巨商,甚至在当时就将买卖做到了欧洲。薛绯氏应该只是上不了家谱的小妾,否则她的墓穴不会被随便安置在那里,而是应该和她的丈夫葬入薛家的墓园。”
瓦刺大师笑了,“薛家?有意思。”他在泰国就听说过薛家的事。据说薛家最近两百多年一直被诅咒缠身,每一辈都有男丁发疯死去。也许这一切都和扑朔迷离的薛绯氏有关。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在身上养出这么厉害的虫子。
瓦刺大师吩咐曼玲,“好好养着鱼缸里剩下的那条鱼,每天只需要丢一条有毒的水蛇进去喂它。”
曼玲恭敬地应了一声。她离开了瓦刺大师的起居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梳洗化妆。她一直想要得到的那个男人如今对她死心塌地,这都是瓦刺大师的功劳。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娇俏一笑。
地铁站。
灯火通明,感觉不到白天和夜晚的区别。
宿雾默默地等着地铁。她如今需要打工来维持日常花销。距离学校三站的地方有一个幼教中心,他们需要兼职的英文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