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雾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希望所有的疫虫都被火焰烧死了。”
宋警官沉思,“一定是我打伤那个怪婴后,它召唤那些疫虫来杀死我。还好谢长卿机灵。”他的视线落在了梅溪身上,有许多疑问需要梅溪来回答。
目前,没有在出现新的疫病案例,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似乎最可怕的危机已经度过。湖底深处,将虫童子整个吞下的瓦剌大师化身的怪鱼趁着夜色离开。他必须赶回自己的躯干所在地,将虫童子炼化。
【血饲】
黎明的第一线阳光出现在天际,似乎永无尽头的黑夜在刹那间过去。
温泉山庄静谧无声。
来接活着的人的大巴士停在了山庄外。他们换上了全新的衣服,将去另一个地方,隔离观察三天,确认没有任何潜在威胁,才回到学校。所有人的随身物品都会销毁。
谢长卿无奈地看着自己骑了好几年的摩托车叹气。
宿雾站在谢长卿的身侧,晨曦里的她柔美而安静,“活着就很好了。”
谢长卿微笑,“是的。”过去的一夜,在他的生命里是最为可怕和惶恐的一夜,但如今回想却又莫名的甜蜜。
谢长卿端详宿雾,“你还有幻觉吗?”
宿雾摇头,“我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谢长卿没有多问。
大巴士载着甜蜜离开了山庄,就像是把噩梦抛在了脑后。有人在座位上低低地哭泣,好几个同班同学就这么死在了山庄里,阴阳相隔。
宋警官带着罗森法医的骨灰去了墓园,墓碑还没刻好,孤单的骨灰被放进了小小的水泥墓穴里。
宋警官拨打了罗森前妻的电话,告知了罗森的死讯。
电话那头的女人错愕后,哭的像个孩子,她说:“我昨晚梦到了他……原来……那是他向我告别……”
死亡有时候很突然,如同五月的天气。只有失去后,我们才知道惋惜。人类的略根性就是这样。
瓦剌大师坐在别墅那豪华的卧室里,他身前点燃的香已经熄灭,屋子里漂浮这古怪的气味。宛如人死前口中最后的气息,腐朽死寂。他面前的彩绘木盘子里坐着盘腿闭目的怪婴。怪婴原本被枪打伤的手已经变得完好无损。只是怪婴的身上多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棋。
瓦剌大师睁开双眼,望着木盘子里的婴儿,露出志得满意的微笑。作业危机重重却也令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虫童子。
瓦剌大师伸手轻触虫童子的额头,“有了你, 我就可以成为泰国最厉害的降头师。”他的脖子上隐隐还有着一道红痕,那是他施飞头降时头颅脱离躯干的位置。
曼玲在门外恭敬地敲门,“瓦剌大师…家明又来拜访您了…”
瓦剌大师笑笑,“让他等着我一会儿。”无论如何,家明是虫童子的生父,也会是虫童子的第一个祭品。
家明神色焦急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到梅溪生了怪胎,那怪胎却追着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今天早上,他接到电话,父亲给他的一笔生意出来大问题。他父亲的公司为拆迁方,遇到了不肯拆迁房屋的钉子户。据说,那个钉子户还有黑道背景。说不定,就是梅溪怀的那个沾染了邪气的孩子把他倒霉了。
曼玲说过,瓦剌大师能够帮人趋吉避凶,生财助运,他巴巴的赶来,希望瓦剌大师能帮帮他。
瓦剌大师来到了客厅,在曼玲的翻译下,听懂了家明的祈求。他微微一笑,将一座贴着金箔的童子像交给了家明,“你每天都要用你中指的一滴血来喂养这金童子,这样金童子就能保佑你发横财,记住把血滴进童子的嘴里。”
家明看着金碧辉煌,看起来可爱至极的金童子,“真的吗?”
瓦剌大师笑笑,你那笔出了问题的生意,也许明天就能变得顺理。”
家明恭恭敬敬地将铁证如山金箔的童子像放进了箱子里。他并不知道,箱子里泥塑一般的童子像的底部,有了一丝裂缝。
瓦剌大师看着家明远去的身影,露出神秘的笑意。
曼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揣揣不安,她很少看到那么大只的金童子。很多泰国降头师为了增强金童子聚财的能力,往往会在泥土里混入一些去世儿童的骨灰,孩子的灵魂会帮助供养自己的人,但是绝对不能用血去供养金童子。瓦剌大师为什么要求家明用自己的血来样金童子?
瓦剌大师前些天给了她一种奇异的香油,她抹在了唇上。她的男友地位显赫,却似乎对她不那么上心,也不会娶她。可是当她用抹了香油的唇亲吻了男友的当晚,就收到了男友的求婚戒指。
神奇的瓦剌大师,神奇的降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