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同伴推开,她跌跌撞撞的向人群奔了过来,肥胖的脸因为恐惧而变形,“就……我!”
骤然发病素芳在地上猛烈的抽搐着,她的生命随着她吐出的血变得衰弱下来,她躺在地上,双眼圆睁,似乎看到了这个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情景,“不……不要吃我……”
脑袋仿佛被利斧劈开一般疼痛,凌乱的记忆在脑海里呼啸着。她看到了她吃掉的那些狗。
她吃掉的第一个狗是家里的看门老狗阿黄。那是她十四岁的时候,阿黄在她出生的时候抱进了她家里从毛茸茸难过的土黄色小奶狗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黄狗,看家护院,然后渐渐老去。阿黄就过爷爷的命,那次,爷爷掉进了山缝里,是阿黄领着父亲爬过了青山溪,找到了狭窄山缝里受伤的爷爷。
那晚,素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他半夜里起来,烧好了水,将年弱体衰的阿黄杀了,然后住了一锅的香肉。第二天早晨,他端着肉去了卧病在床的爷爷跟前。爷爷没吃肉,只是看了她一眼。不久后,爷爷也死了。素芳去了外地打工,他学了一手做狗肉的绝活。一黄二黑三花。素芳最喜欢的还是做黄狗肉。
素芳躺在自己吐出的血泊里,她的瞳孔发白,像是发霉腐烂的葡萄。她在幻觉里看到自己被利刃插入心脏,剥掉皮的样子。土灶里火焰正旺,锅子里的水开了,咕嘟作响。
chapter 6
【飞头】
神秘的凶手,无形的疫病。
二十八名学生,四十七名工作人员,四名警官,一名法医。
山庄外围在谢慈的建议下设置了驱虫线,厚厚的石灰粉形成的白线将山庄连同整座湖圈住。
防疫部队送来了生化服和杀毒剂以及喷雾器具,所有的人被组织了起来,对山庄的每一个角落喷洒药剂。静美山庄宛如并海中下沉的孤船,没有出路,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对死亡的预知。
临时解剖室里,赶来的法医正在解剖三具尸体,寻找可能的疑点,谢长卿充当助手。他惊讶的发现,第一个死者吴琳虽然是被杀害的,她的脖子上依然生有瘰疽,双眼上的白膜很厚,密密麻麻的小洞让谢长卿觉得她的眼睛就是某种虫穴。
谢长卿的视线落在了吴琳脚踝胫骨处翻开的血肉上。凶手用利刃割开了这里深藏的动脉血管,抽取了大量的血液。看着发白泛灰的伤口,谢长卿在脑海里想象着是什么样的利刃造成的这样锋利却深浅不一的伤痕。
法医罗森大约四十多岁,目光冷静而锐利,“这种刀痕像某种猛兽的爪子造成的。”
谢长卿点点头,“虽然静美山庄在山里,但是附近的山在五六十年代就没有猛兽出没了。”
罗森用手术刀切开了吴琳的眼球,“这里有一些细小的寄生虫活动的痕迹,你交给我第二个死者突出的血液里也有一种奇怪的活性物质。”
谢长卿心中一惊,“死在会议厅里的工作人员以及第二个人死者素芳都是到过第一个死者房外看热闹的人。那么最有可能感染寄生虫的人还有……”他的嗓子干涩,心中沉重。
罗森拿起手机,“就是那两个目击者,当然,也不排除在会议厅里站着的其他人。”
谢长卿看着吴琳完好的那只眼睛,眼睛密密麻麻的虫孔有十二个。两只眼睛的虫孔至少有二十四个,到死是谁杀死了吴琳?他为什么要抽走吴琳的血液?
月亮升了起来。
梅溪凝视月亮,整个人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寂寞里,她的宝宝很乖,自她下午醒来后就没有在动。她安静的在员工宿舍里,就像一个被惊吓的柔弱孕妇。年轻的警官就在楼道的长椅上,保护着她的安全。
月光幽冷,梅溪有些倦了,她关好窗户,在床上沉沉睡去。一刻钟过去了,梅溪的肚子动了动,似乎有一只蛇在她的皮肤下游走,然后,她睁开了绿莹莹的双眼。狩猎的时间的到了。
与此同时,一直细小的虫顺着走廊的地板爬向了谭秋。它钻进了谭秋的裤腿里,一路往上,出现在了谭秋的脖子处。
谭秋觉得脖子微痒,他不在意的挠了挠,却不知道虫子已经钻进了他脖子的皮肤下。可怕的瘰疽在他的脖子上滋生,他却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一起火灾。那场火灾导致三人被烧死,十七人被烧伤。火灾的起因却一直没有查出。那时候,他害怕的睡不着觉,害怕**突然上门,把他带走。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恶作剧,他没有想到会酿成这样惨重的苦果。所以没他长大后考了警校,立志成为**,只是为了赎罪。
就在这个时候,谭秋的对话机响了起来。是头儿让他赶到临湖木屋,将第一个死者的目击者杜若和宿雾控制起来。他们很可能已经被传染疫病,只是还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