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鸦:“我连累谁了?”
铃儿:“马厩里的牛老头,福婶子家,还有我那冤家。”
林鸦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当初帮助自己的事情被发觉,牛老头和福婶子被发配回城郭外的庄子,铃儿的情郎侍卫降了两级。于是他说道:“包在我身上,我会偿还他们恩情。”
铃儿摆手:“你先顾好自己吧。我可听说了,乾元楼新来一位小公子,闹得鸡犬不宁。偏侯爷宠得不行,不让外人随意进出。乾元楼外,内苑外院可都传遍了,纷纷猜测到底是哪家小公子神通广大。”
林鸦撇撇嘴,眼睛骨碌碌的转,小模样灵动得不行,瞧着便是打坏主意。等铃儿一走,他便迫不及待向婢女们问话:“你们快来说说,沈于渊的爱好。”
婢女们不解,其中一个婢女绿竹出来问:“小公子,您要做什么?”
林鸦理直气壮:“讨好沈于渊。”
他可是想好了,先讨好沈于渊,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就能提出些不算过分的要求。
绿竹失笑:“只要小公子开口,不必讨好,侯爷必然会答应。”
“嘿,这你们可就不懂了。”林鸦双手撑着脸颊,双腿盘坐在榻上,像是只不倒翁般左右摇晃。“我要是直接开口说,那就是仰仗沈于渊的权威。现下他是对我有所目的才会应我的要求,要是以后对我失去目的性,那牛老头他们只要做错丁点小事可就一定会受到比现在更严重的惩罚。相反,我讨好他,摆明我无害的立场,牛老头他们的作用会凸显出来,不会因我而受连累。”
牛老头、福婶子和铃儿的情郎虽说是帮了他,可是站在沈于渊的立场上,他们这种行为属于背叛。倘若他是真的坏人,那么牛老头等人的行为等同于从犯。开口要求他们回来,只会将他们跟自己的关系摆在一块,荣损一起。
林鸦肯定自己会离开沈府,那么跟他荣损绑在一块的牛老头他们就倒霉了。除非从一开始,他就主动承担错误,以交换的方式摆脱牛老头等人跟他绑在一块的关系。
“这样,他们就不会受我连累了。”
绿竹听得头昏脑涨:“奴婢不明白。”
林鸦摆手:“不需要你明白,你们快点告诉我,怎么讨好沈于渊就行。”
绿竹:“啊?”
另一侧,铃儿一离开乾元楼就被带到沈长宁面前。雍容端庄的韩王王妃、沈府大姑娘沈长宁端坐椅子,轻声细语的询问:“乾元楼里住着的贵客,是个什么人?”
铃儿趴伏在地上,不敢回答。
沈长宁压抑着激动的表情,扬起慈祥的笑容:“别怕,你只需与我说道,里头那位是小公子还是小夫人便行。”
铃儿松了口气:“回大姑娘的话,是位小公子。”
沈长宁慈祥的笑容快要支撑不住了,“当、当真?”兄长,您要小妹我以何面目见九泉下列祖列宗?您还我侄儿!
今日下朝回来,沈于渊觉得林鸦变了个样儿。笑容格外灿烂,整个人也特别殷勤。绕着他团团转,还会帮忙布菜,把最喜欢的鸡翅膀让出来。沈于渊淡定的将鸡翅膀夹回他碗里:“我不吃,你今日又闯祸?”
林鸦桃花眼一瞪,撂筷子不悦:“我闯过祸吗?之前是我坚贞不屈,你无端把我关在乾元楼还不让我出去,我只能自己动手。”
沈于渊不动声色:“天天好吃好喝供着你,酿好的酸梅子三天就被你吃光,还得上门到别家借来给你吃。楼里的珍藏全搬出来供你取乐,这还不够你留下来?”
林鸦:“我要出府。”
“出去一天,一天内没有酸梅子。”趁林鸦张开,沈于渊补充:“包括酸枣糕、酸萝卜……全都没有。你要是想出去买,也得有钱。这时节,可没多少酸梅子。”
林鸦想了想,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扒了两口后,期期艾艾的说道:“今日我可没闹着出去。”
沈于渊瞥了他一眼,吩咐绿竹端来一小盆酸梅子。“不可多吃。”
林鸦撇嘴,待吃完饭,婢女端上一盆酸梅子和一碗安胎药。林鸦习以为常端起安胎药一饮而尽,放下碗的时候眼眶红了,眼泪掉下来,但他不受影响的叉起酸梅子含进嘴里。沈于渊执起手帕,林鸦仰脸,乖乖让擦干净脸上的泪珠。
无论看多少遍,沈于渊还是惊奇于林鸦明明会因为喝药苦得掉眼泪却不吵不闹一口灌下肚子里。不过,他说道:“不过是碗安胎药,你竟能苦得掉金豆子。男子汉大丈夫,娇气”
林鸦捧着显怀的肚子坐到榻上,瞧了眼沈于渊便专心于酸梅子。他辩驳道:“我无法控制罢了,如同有些人碰到花粉浑身长疹子。你瞧我可曾抗拒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