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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男妻(9)

冬阳微不可擦的皱眉:“谁跟你说的这些?”

“我闲着无事躲在树上睡觉时听仆人说的。小爹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也求不得父亲什么,那小爹为什么不离开易家?”

“这些闲话你以后少听。”

“我是不小心听到的。”

“非礼忽视,非礼忽听,非礼忽言,你的书都读哪去了?”

“我只是好奇。”

“这不是你该好奇的。”黑暗中冬阳给易谦拢了拢被子,轻声道:“你只要知道你父亲不讨厌你,他是你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人就可以了。”

易谦心里反驳。不,我最亲的还有小爹。只是觉着这话说出来没意思,他会用行动来回答的,只要再等他十年不只要八年,他就十二岁了,到时候他学了打猎的技艺也可以独自上山打猎卖钱,所卖的钱都教给小爹管。攒够了钱他就要求跟小爹分出去过,至于父亲,他还会尊敬他、孝敬他,把他当父亲看待。至于其余人,把他当亲人的他自然也会当作亲人,不把他当亲人的,也不过从此陌路。

听着易谦渐入平缓的呼吸,冬阳想起了过往种种。他从小家业富裕,虽然年幼就没了母亲,可父亲却未再娶一心一意待他这独子,直到父亲去世亲大伯以他年幼的理由把持家业,最后还以全族安全为由逼他嫁人,对那样的亲人他已经心灰意冷。没亲人没朋友,从此孤身一人在哪过不是过?而且,相比于他的遭遇,对这桩荒唐的婚姻来说最难过、最痛恨、最厌恶的人不是他,而是易云卿。

百年书香世家的嫡长孙,从小熟读诗书聪慧异常,锦衣玉食含着金匙长大,虽然他不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更不鄙视穷人持强凌弱,可他的高傲是与生俱来存在骨子里的。被亲叔叔逼得娶男妻、不入仕、被压迫的过往种种,都是深深扎在他心口上的毒针,稍微拨一拨都痛入心扉彻骨冷寒。

7山野交谈

想着山上竹套的冬阳在天未亮的时候起身,原本想一人上山的冬阳在门口见着也已经收拾整齐的易云卿。

“大少爷可以再睡会。”昨日已经商议好由他跟云青云春两兄弟在天未亮时上山把竹套里的猎物带回来,再由易云卿跟庶四爷并村长家送到镇上去。昨天约好的时间到了云青两兄弟还没醒,冬阳就不把算带他们了。

易云卿不答,瞧见只有冬阳一人皱眉:“四弟六弟没起?”

“昨天走那么多山路,四少爷跟六少爷恐怕是起不来的。横树一点小猎物也不重,我可以带下来的。”

易云卿眉眼闪过一丝恼怒:“起不来?他们还以为还是世家少爷不成?”察觉自己语气过重,易云卿舒口气瞥他眼:“你能帮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现在不比从前,没有家族的鄙佑只能靠自己。”见冬阳不语,再道:“你若等一等,我去叫他们。”

有易云卿亲自监督,云青两兄弟不得不忍着腿脚的酸痛爬起来,收拾整齐后易云青脸上还有气愤的不耐,易云春不是存心躲懒所以脸上挂的不是气愤而是羞愧。

云卿皱眉,招手让易云春过来用较为严紧的语气道:“你们嫂子愿意教你们是他的大度,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自己要争气。”

易云春以为是说他睡懒觉的事羞的一脸通红,忙点头发誓一定不再睡懒觉了。

三人陆续出门,冬阳落后半步。

“你现在帮他们一步那以后就是害他们十步。”

沉默的背影若顿后,含首点头。

借着微弱的光线从昨日走过的狭窄山道上山,到设下竹套的地方刚好天大亮。三十个竹套顺着水源设下,抓的就是那些晚上到水边喝水的野物。

还隔老远易云春就见着了竹套中那一团灰色的皮毛,当下兴奋的跑过去半途被腾蔓拌了跤也不管,一手抓着兔耳扒开竹套提出灰色的肥大兔子。“大嫂你看!”

灰色的兔子已经没有呼吸,冬阳用手捏捏:“还没僵硬,是被藤蔓缠死的。我们速度快点。”

有野兔的开门红,三十个竹套断断续续有着收获,死的活的趁猎物还没僵硬收拾收拾让两兄弟带下山,冬阳自己则再次转身回到深林。连绵不绝的山脉对经验丰富的猎户来说,是探之无迹的珍贵宝藏。

不知不觉走的远了,一路随意摘些无毒的野果充饥,在水源边挖陷阱累的一身大汗,瞧着四下无人所幸脱光衣服钻进溪水中。秋末若凉的溪水在暖阳照射下只比体温低一点,等适应后凉凉的很舒服。

很久没有游泳的冬阳一下子兴头大起,虽然是山间溪水地方不大,但胜在干净清澈没有一般湖水塘水那般泥土腥味。

摇拽的绿荫下清澈的水流中,流畅悠美的身姿在水中荡起圈圈波纹,肌理均匀的肌肤在水波反射阳光的衬托下宛如上等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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