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忙上前给跟随的太监宫婢塞银票。
宣读圣旨的太监则由冬阳亲自塞了银票。
面白无须的公公瞥了眼银票面值脸上笑意越发深。“候爷客气。”
冬阳拱手:“劳烦公公。”易云卿猜到了朱礼会下旨赐冬阳爵位,所以今一早特意请了沐休尔后手把手教冬阳接圣旨等一些规矩。不过没猜到的是,皇帝朱礼封的是侯爷而不是伯爵。安乐侯虽然是三等侯也是个空架子爵,但明面上也要比一等伯爵要高上半筹。
宣旨太监笑眯眯的看了接圣旨的香案等,意味深长的说:“侯爷可以不急着撤…”
冬阳有点不明白,易云卿却是明白的。
宣读圣旨的太监前脚才走,后脚太后的赏赐就到了。老长一串赏赐名单,听的人都麻木了。可惜这个还没完,宣读太后赏赐的公公才走,皇后那的赏赐又到了。
老太爷老夫人是跪的两眼晕花,可那股高兴劲却是别提多高兴了。
送走宣旨的公公,老夫人拉了冬阳手激动不已。“…好!好!好!”
余氏摁了摁湿润的眼色。
老太爷勉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对冬阳道:“快,快去换了侯爷袍服去宫里谢恩。”
康婉儿忙让人捧来赐下来的侯爷服,易谦帮着冬阳换上再扣上鱼纹发冠。
漆黑锦靴,绣蟒侯袍,头顶的鱼纹冠垂下两条璎珞,璎珞上各缀两颗拇指大的明珠。如果是别人冒然穿上这身代表皇家威严的侯袍或许会不伦不类,可穿在冬阳身上却毫无半点违和感。
易云卿也换了官服,上前把冬阳肩上的散发抚到身后,戏谑的眨眼笑道:“侯爷,我发现你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冬阳怔下,似乎还没适应自己新的身份。
康婉儿抿嘴暗笑,领着一众站的笔直的丫环婆子小厮随待,福身行礼道:“儿媳妇见过候爷。”
“奴婢(奴才),见过侯爷!”
黑压压一片,半曲着膝盖低着头久久没有起身。
冬阳有点发懵,求助似的看向易云卿。
易云卿捏捏他手心,鼓励的回望他。他今早教过关于别人行礼他该如何应对,他不能随时都陪在他身边这一步怎样都要跨出去。
冬阳平复下心绪,开口:“……免礼。”
康婉儿低了低首:“儿媳妇谢侯爷。”说着这才把半弯下去的膝盖挺直。
“奴婢(奴才)谢侯爷!”
冬阳的侯位虽然是三等侯的安乐侯,可他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太后义子。按伦理来说,他与皇帝称兄道弟,那便是君。就算见了比他安乐侯爵位更高的公爵,那也只需拱手见礼而非行礼,除非见了像长公主这般皇家长亲或长辈宗亲,才需行全礼。
见过在花厅等着的老太爷一等,两人入宫谢恩,先谢皇帝再谢太后,尔后才谢的皇后。三场大恩谢下来,两人出宫时都已经偏千后好久了,这还不算完,长公主一等皇亲也有贺礼送上门,两人不得不匆匆吃口迟到好久的午饭又亲自上门回礼。
好在余氏康婉儿都是个能干的,在回礼上没让两人操心,易谦也请了数天沐休,带着一众能干的奴仆在两天时间内把安乐侯给收拾了出来。
尔后是一整天的流水宴席。
晚间冬阳睡在安乐侯府,跟旁边的易云卿说:“侯府应该会很少住,没必要弄的这么好。”他虽然是安乐侯,可也是易云卿的男妻,住易府是天经地义的。
“这是皇上跟太后的恩赐,受着就是。再则谁说住的少?以后呀在府里呆腻味了就到这边来小住,有丫环仆人们打扫,也不会住的不舒服。”白天应酬喝了酒,易云卿脑袋还晕沉沉的。
冬阳瞧了没再舍得扰他,拿手帮他揉额角让其睡着,这才憩了。
第二日易云卿爬起来上朝,冬阳干脆也陪着起来到宫内给太后请安,尔后直接回的易府。
守门小厮见了,忙小跑迎了上来。“见过侯爷。”
另一小厮瞧了忙喊:“侯爷回府!”
钱管家闻声迎了来,行了礼:“侯爷。”
冬阳点头,问:“老太爷老夫人呢?今天的安全脉请了吗?御医怎么说?”老太爷老夫人的年纪大了,再好的药再怎么保养也阻挡不住天人五衰,每天御医请的安全脉也只是例行功事,谁都知道两老的时日也就这一两年了。
“张御医刚走,给老夫人的药方改了两味,老太爷的到是没动。丫环们伺候喝了药,说是刚睡下。”
“让丫环们小心伺候。短了什么药让人到侯府去拿。”皇帝、太后、皇后、长公主的赏赐里都有极难得的珍贵药材,因为是给安乐侯的赏赐所以易云卿都让人给搬回了侯府,要用再取虽然麻烦些但总好过被言官参一本。“大老爷大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