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老师果然装作不经意地合上笔记本，语气十分自然，“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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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从物理老师的笔记本里，又一次看到考场监控录像的同时——遥远的B市，有人敲响了秦铭的办公室大门，“秦少校。”

“请进。”

秦铭的声音和面孔一样年轻，作为一名少校，他实在是年轻的让人惊讶。

下属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纽扣”，递到秦铭面前，“关于三一二凶杀案，第一批参与破案的警察，我们监听了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问题。唯一一段拿不准的录音，就是警察汤华和他正在H市一中高二一班外甥女方醒的对话。”

下属用曲别针扎了一下隐蔽的开关，“黑色纽扣”里顿时清晰地传来方醒的声音——

“小舅，你们不就是重案组，成立专案组的话，也应该主要从你们队里抽人吧？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从你们队里抽？那现在专案组的警察，是从哪里调来的呀？”

“小舅，你说案件就发生在我们H市，受害者也是年轻姑娘，让我注意安全。可是具体的情况，你都不和我说，我怎么注意安全啊……”

“我胆子大的很！绝对不会做噩梦的，你就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呗？那个女生是在自己家里被害的吗？具体什么情况？你们有线索了吗？”

听完全部的录音后，秦铭一向冷冰冰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一丝笑意。

警察汤华和他那个小外甥女的对话，听起来汤华态度坚定、有理有据，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独有的青涩和甜美，还时不时拖个长音朝着小舅撒娇。

其实分明是那个叫方醒的小姑娘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套，将汤华想说的、不想说的，通通都套出来了。

下属看到秦铭的表情，一下子愣住了，请示道，“秦少校，您的意思是……”

秦铭摆摆手，“没什么可疑的。估计就是一个自己也有修仙能力，或者爸妈有修仙能力的小姑娘，猜到了两分案子的真相，想要多打听点内容罢了。”

三一二凶杀案的凶手，至今还没有被抓捕归案。凶手几次在关键的时间逃脱，秦铭早就怀疑内部有人通风报信。这样及时的消息，绝对不可能是早就接触不到案件的一个小警察家的小外甥女泄露出去的。

最近接连发生的巨变，显然让部队里的不少人，甚至他自己队里的不少人，一时间都难以适应，过于谨小慎微了。

秦铭望着窗外操练的士兵，心中想到，这个世界虽然变得不一样了，但也没有那么不一样。

倒是那个小姑娘，难得的冷静和聪明。

第26章

方醒家所在的小区旁边，新开了一家“超声波洗衣店”。

小广告一张张的发，小区里家家户户都收到过这家洗衣店的广告，上面的宣传语写的天花乱坠，列举了水洗和干洗的种种弊端，然后说我们的超声波洗就不一样啦，全方位地碾压水洗和干洗。

广告单的最后还印刷了价格明细，方醒看到之后吓了一跳，价格差不多是干洗店的七八倍了！

洗一件衣服好几百块钱，这……是在抢钱吧？

方醒并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价格。倘若所谓的超声波洗衣，真的能有十分神奇的效果，能让一些比较昂贵的衣服，洗去污渍、不受损伤，相对衣服的单价而言，几百块钱清洗一次，肯定也会有需求有市场。

方醒不相信的是，超声波洗衣的噱头。

方醒初中的时候，做过一个小组展示，选择的课题恰巧是日常家务中的物理与化学知识之类的题目。方醒负责的那一部分，则是洗涤方法中的科学知识，以及各种洗涤方法的优劣对比。

当时列大纲的同学对方醒说，她爸爸是开清洁公司的，肯定有这方面的资料，她讲这一部分正好。

方醒当时默默地想到，她爸爸的高空清洁公司，和这些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但还是很爽快地答应讲这一部分的题目，反正讲什么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查查资料、挑出自己想讲的部分，再理出逻辑就好了。

超声波清洁的技术，她当时讲过，现在还有印象。

方醒清楚地记得，超声波清洗光滑坚硬的物体效果最好，比如说眼镜、钟表、首饰之类。软质的衣物纤维会吸收大量能量，并且很难有空化效应。早几年前日本三洋洗衣机就推出了超声波洗衣机，销量很差下架了。超声波在洗衣服这方面，压根没有优势。

即使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换个角度想，超声波清洗早就是最常见的技术，每个眼镜店里都在用，如果洗衣服真的有神效，大小洗衣店里早就普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