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和伯母身体怎么样?”既然都见到了,时三肯定不能再回绝了,反正他就是咬牙不掏钱,这二伯总不能逼着他。
“我爸我妈的身体还是老样子,最近天气好,我妈的风湿也没有痛了。”时单撇撇嘴,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转移话题道:“好久没吃火锅了,我们去吃火锅怎么样?”
火锅物美价廉,想吃辣的还是清淡的都可以自己选。
时单为了结婚,把自己多年的积蓄全都讨出来了,现在手头上就剩下一两万了,结婚当天还要包红包,也不知道够不够。
“不用了,好久没有见到二伯他们了,我们还是先回你家,和二伯、伯母打个招呼。”时三摇头,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二伯那一家子,对于金钱方面算的可细致了。
当年他和妹妹时敏被二伯一家收养时,一个十岁,一个五岁。
他上学时,二伯对他们的零花钱管的特别的严,每一次回‘家’要钱,都会被狠狠的打击呵斥一顿,说看看他们当初上学,吃的是白饭咸菜,车也不坐,上学全靠一双腿,现在的小孩子太娇气了巴拉巴拉……
时三听的都麻木了,但是该要的钱他还是会去要,不然饿着自己了,就不划算了。
时敏的心理比不得时三强大,高二的时候被二伯指桑骂槐的骂哭了后,怎么也不肯去上学,拿着身份证就跑到外面去打工了。
时三当时偷偷摸摸的去劝过她,但是那姑娘一向看时三不顺眼,用话堵了他几次,还光明正大的在吃饭时嚷嚷着——“时三你叫我去读书,学费你出啊!自己都养不活,也好意思拿这话来教训我?”
然后……时三下个月的生活费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
时三摸摸鼻子,没说什么?他当时已经读大三了,再过一年,就可以出去实习自己赚钱,没有必要真的和二伯撕破脸。万一对方的心狠一点,以他已经成年的借口把他给赶出去,那他哭都没地方哭了。
时敏出去上班时才十七岁,没有成年,只能去一些管的不严的小饭馆里当服务员。
工资不高,但是对于从小手里的零花钱就没有超过一百的女孩子来说,无疑是一笔天大的资金。
次年,时三开始实习,他考的是一本大学,本人又上进,进入了大公司,实习期的工资有五千多,他第一件事就是给时敏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去上学,学费他出。
时敏毕竟年龄还小,她应该还在学院里和同学一起为了将来的高考做努力才对,过早的接触复杂的社会对于她没好处。
但是显然,时敏对自己的处境很满意,三言两句就回绝了时三。
时三又不是圣母,求着别人花他的钱。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路是对方选的,对于这个父亲出轨产物的小女孩,时三对她还真的没有多深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时敏的妈妈和时三的父亲是同事,交流的比较频繁,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最后被时母抓了包,时母表示——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
时父一听这话就怂了。拖着拖着,那女人肚子都大了,女人是个狠的,她一瞧时父没有离婚的意思,从他哪儿想办法掏了几万块钱出来,把孩子一生,扔给男人,坐完了月子后就走了。
就这样,时三多了个妹妹。
时三厌恶时敏破坏了他美满的家庭。
时敏厌恶时三得到了她所得不到的宠爱。
相看两生厌,不过如此。
时单的哥哥时简结婚时的房子,就是时三父母的那一栋卖了后买的新的,如今经过了十几年的发展,房价早就涨到两三百万了。而时单要结婚,他们却拿不出新房子,正是因此,时单对于父母的偏心颇有怨言。
老房子的位置在城北郊区,算不得什么好地方,连公交车都只有稀稀拉拉的两班车。
所幸时单自己有车,下班时间,路上堵得厉害。
“也就这一会儿。”时单不好意思的朝青年笑了笑,“等走上了北苑路,就没什么人了。”
“嗯。”时三点点头,“没事,这个点堵也是应该的。”
“堂哥你在S市怎么样?那种大地方,应该堵的比我们老家更厉害。”时单言语里透露出几分艳羡,“我比不得堂哥你,靠自己就买了房子,我这房子还没有着落,小米都因为这事跟我吵了好几次了。”
时三嘴角一抽,不接他的话茬,转移话题道:“你哥我三十来岁都还没结婚,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急什么?”
“那可不一样,就哥你这模样,往外面一站,有多少女人倾心于你,再加上哥你又争气,就算再晚个几年也没事。但是哥你看看我,长得不行,身高还没你高,勉勉强强到了一米七,今年都二十八了,事业差不多做到顶头了,我那上司也就比我大五岁,等他退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