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位帝星来的正君脾气不好,为人又过于高傲,但就冲着他这对自家公爵如此上心的态度,安德烈对他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盛东阳看着入眼刺目的洁白玫瑰,当即微微一怔。
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你也足够配得上我。”的确很像是这位帝卿的风格。
他先前心情沉闷,本就不太高兴,再加上艾伯特如此咄咄bī人,态度qiáng势,让他难以适应,难免便是对他动了肝火。
但此刻,看着这些一望无际的白玫瑰——
盛东阳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艾伯特的态度固然不好,但到底他们刚刚新婚,他才回白鹭洲第二天就传出了和旧情人幽会的绯闻,顾斐又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说了那些不像样,主动挑衅艾伯特的话。
好像的确是将这位帝卿的颜面丢下往地上踩了。
这的确是他这个名义上伴侣的过失。
盛东阳的纤长的手指不自觉摸上了白玫瑰洁白柔软的花瓣,突然一下子,收回了手,转身就走。
“大人,您怎么又跑了呢?您不看这些玫瑰了吗?这几天,正君种得可辛苦了……”安德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气喘吁吁地追在了盛东阳身后。
盛东阳却扬声道:“不看了,我们回去。”
艾伯特显然没有学过伏低做小,看到盛东阳突然回来,本来很一脸yīn郁的脸上显露出了些许高兴,只是远远地看着盛东阳,却又不敢靠近,只gān巴巴地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就像是个等待斗气吵架后,晚归丈夫的妻子。
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咄咄bī人,尖酸任性是被追求的人才有的权利,作为追求者他根本没有颐指气使,大呼小叫的权利……
“家里的那些玫瑰是你种的?”盛东阳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就这个事情道歉,当即开口就是问起了那些玫瑰。
艾伯特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倨傲,再不敢颐指气使了,只沉声道:“嗯,你的玫瑰不是被烧毁了吗?我想着,玫瑰公爵的后花园里,怎么能没有玫瑰呢?所以,就为你弄了这些玫瑰来……”
“我觉得,红玫瑰太俗气了。所以就选了白色的,你喜欢吗?”他依然冷着一张脸,好似没什么所谓的样子。
但盛东阳却从他的眸中瞥见了点星小心翼翼期待的光芒。
盛东阳想起自己刚刚将自己负面情绪发泄到艾伯特身上时的样子,顿时有点后悔,当即道:“喜欢,当然喜欢了,殿下送的玫瑰,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也觉得这些白玫瑰挺好看的。比红玫瑰好多了。”艾伯特的脸上这才勾勒出了淡淡的笑意。
盛东阳看着他孩子气,到了这时候还不忘捧一下自己的玫瑰,踩一脚红玫瑰的样子,不禁失笑。
“其实,我刚刚仔细想过了,虽然我们只是名义上的伴侣,但我们刚结婚就流出了这样的传言来,顾斐还当众放了那样的话,损及殿下的颜面……的确是我的过失。”盛东阳深吸了一口气,斟酌了片刻,已是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我会好好说他的,以后在我们的婚姻期间内,也会注意保持和其他人之间的距离,不再让殿下承受这样的流言蜚语……”
他自己是不拿流言蜚语当一回事的人,但艾伯特这么高傲,洁癖的一个人,前世没有表露出对自己的分毫好感也就罢了。
现在他这样明显表露出了对自己的好感,自己还让他承受这些流言蜚语,确实是过了分。
在离婚以前,他会把这个问题放进心里,好好注意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有问题,刚刚是我咄咄bī人,无理取闹了。”艾伯特听他动辄提起和自己离婚,仿佛已经笃定了要和自己离婚的态度,心下都已酸得冒泡了,但面上却还是全数忍了下来,尽好了自己作为一个追求者的本分:“你这么优秀,有人喜欢你,你过去的情人舍不得你,想要向我示威也是常事……我以后不会再放在心上的。”
久经沙场的艾伯特帝卿已然知道,他目前最大的敌人只有盛东阳一个,其他人都不配称之为他的敌人。
而只要他攻略了盛东阳——
其他人也就不足为惧,不值一提了。
“毕竟,现在我才是你的正君不是吗?”艾伯特qiáng行克制住了自己的妒夫嘴脸,面上一派正室的贤良大度:“做正君的总是要宽容大度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盛东阳吃软不吃硬。
自己妄图控制他,想要束缚他,在盛东阳没把心给他以前,只能适得其反。
盛东阳刚刚已经接二连三的提醒了他自己会与他离婚,现在在三年以内还要凑合着过下去,也不好和艾伯特把界限划分得过于清楚,以免外界揣测议论,看着艾伯特伏低做小的样子,只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