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盛东阳看着这满眼的紫色玫瑰,顿感有些发懵。
顾斐拉着盛东阳的手,站在一片紫色的玫瑰花海之前,嘴角微翘,看着盛东阳的眼睛里漾满了微微的笑意:“听说大人亲手种下的那篇玫瑰花海被休伯特将军烧毁了……我记得,那是大人的心爱之物,觉得十分可惜……”
“所以,我听说后,就带人偷偷在这里也种下了一片玫瑰花海。我知道,大人喜欢玫瑰,这样的话,您平时工作劳累,想要休息出来走走的时候,就可以来这里看看了……”塞廖尔毁去了盛东阳为他所植的花海,而他想为盛东阳植下花海。
盛东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花,看着这生机勃勃的沉静紫色玫瑰,他心下顿时漏跳了一拍。
顾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就像个恳求夸奖的孩子,声音里具是掩藏不住的兴奋:“我觉得红玫瑰太过夺目,也太过刺眼了……所以就选择了稍微低调一点的紫色,大人,喜欢这片玫瑰花海吗?”
仿佛盛东阳若说不喜欢,他就要伤心难过了。
“喜欢,当然喜欢。谢谢你,非常谢谢。”盛东阳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澄澈眼眸,轻轻摸上紫色玫瑰,淡紫色的花瓣,根本不忍心伤害他。
紫玫瑰代表着成熟,等待和安静,珍贵独特的爱。
花语的含义是:你的幸福比我的幸福重要。
可见顾斐是走了心挑选的,回想起自己当初为塞廖尔种下那十里玫瑰的心情,盛东阳有些不能想象顾斐种下这些紫玫瑰时,又是什么心情?
他的心莫名微微抽疼了起来……
“对不起,我……”盛东阳看着顾斐那双仿佛只能倒映出自己身影的眸子,心下的歉疚感越发激烈了起来。
但顾斐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轻轻竖起食指,在唇畔默默做了个‘嘘’的动作,不让盛东阳继续说下去。
“大人,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送您玫瑰也没有bī迫您的意思。”顾斐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逐字逐句道:“我只想默默的守着您,就如同这些紫玫瑰一样……我不求您有一天能够像喜欢上休伯特将军一样喜欢我,我只希望您的眼睛里每天都能多看见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他定定看着盛东阳:“然后,每天都比前一天多一点点,一天复一天,一年复一年。”
顾斐的爱,从来都像他的人一样是细水长流的……
盛东阳看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一片忧郁深沉的紫玫瑰,盛东阳就连回到家心情都是沉寂着的。
“你昨晚和你的二先生一起吃了饭?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盛东阳刚一进家门坐下,艾伯特就是怒气冲冲地杀了回来。
盛东阳顿感焦头烂额,当即解释道:“他是白鹭洲的洲内阁议长,我们有工作要谈,谈完了一起吃饭,在我看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可能是在各式各样的绯闻里浸润习惯,其实真不觉得他和顾斐之间的流言有什么……
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他问心无愧。
“有工作要谈?什么工作要从上班时间谈到下班以后,那么晚?他可是你的二先生,你一回白鹭洲就迫不及待的与他约会,他今天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得话都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向我宣战吗?”艾伯特的视线冷到极致,定定看着盛东阳开口就是质问。
他是如此的骄傲霸道,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旁人觊觎自己的伴侣,自己的伴侣风流成性和过去的情人拉拉扯扯,牵扯不清呢?
盛东阳jīng疲力尽:“我自认问心无愧,和他昨晚什么逾越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白鹭洲媒体一向这样,喜欢乱写我没有办法,也不可能成天辟谣……”
“而顾斐,他怎么想怎么做,我没法管也不好gān涉……”
对于顾斐盛东阳心中始终是存有歉疚的,他们的过去牵扯着他,让他根本没法做到杀伐决断,快刀乱麻。
甚至这过去的分量比之艾伯特来得还要厚重,紧密得多。
“什么叫你没法管?也没法gān涉?我们才刚结婚,你就和你的情人约会,纵容着他把我的颜面往地上踩吗?”艾伯特怒不可遏,几乎下一刻就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盛东阳早预料到了自己回来了艾伯特会吵闹,本想好好安抚一下这位脾气娇蛮的伴侣。
但艾伯特现在这样子,却让盛东阳无端将之和过去他和塞廖尔吵架时的情景重叠了起来——
心下顿时生出了几分逆反之意,求生欲全无。
“他今天在媒体面前胡言乱语是他不对,我回头会跟他好好说说。但现在,他不是我的情人,白鹭洲言论自由,我也确实管不着他。”盛东阳沉声道:“他是一个很合格的洲内阁议长,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断了jiāo际来往的,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有着这样的过去,目前也无力改变,殿下要是实在介意这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