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想通了,也决意放手……
沈子涵透过光脑投影,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盛东阳,语带试探道:“大人,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传言,听说艾伯特帝卿殿下即将降嫁白鹭洲?不知道,这又是流言蜚语,还是……”
作为盛东阳的情敌每每盛东阳的诸多绯闻和风言风语流出的时候,沈子涵想要向他核实都是相当小心翼翼的,因为一个不留神,他说话不注意就会叫盛东阳误解成从中挑拨,妄图生事,他一直拘谨得厉害。
“是真的,皇帝赐婚,帝卿降嫁的文书想必很快就会下达白鹭洲的官方网页,广告民众。”但这一回,盛东阳却不曾再像过往一般因为他迂回刺探他的绯闻相关消息而动怒,只是简单明了的将事实告知了沈子涵。
沈子涵看着他这般直接了当的做法,和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心下却是莫名咯噔了一下:“皇帝陛下赐婚……这陛下怎么会好端端的给大人赐婚呢?他难道不知道大人……这可真是……”
“不过,这赐婚到底不是大人能拒的,大人身为白鹭洲的主宰到底是要娶正君的。只是,您这不声不响的,也不同大先生说一声,现在流言蜚语闹得整个白鹭洲都是,还都是实话,并非先前的绯闻,只怕您回来大先生又要同您大吵一架了……”沈子涵心下莫名有些慌乱,比之先前盛东阳为他刺探他的消息的逾越之举训斥他,还要不安。
他在盛东阳面前总称塞廖尔大先生,这是盛东阳qiáng制的。
沈子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只是整颗心都不自觉吊了起来,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道:“我看您……还是抽时间和大先生好好解释一番吧,这到底不是您能做主的事儿,相信大先生深明大义也必然是能够理解您的……”
“您可不知道大先生这几天在府里可是发了好大一通火呢。”
若换做以往,沈子涵这个情敌这样没有眼色的多管闲事,妄图插手他和塞廖尔之间的事儿,盛东阳必然是要勃然大怒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爱怎么样,就随他去了。”但这一回,盛东阳却未像过往一般提及塞廖尔就被牵动所有情绪,只是身心俱疲的淡淡道。
沈子涵心下悬着的不安和惊慌失措,只在瞬间抵达了极致:“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大先生的脾气您可是知道的,您这个样子他……”
盛东阳微微颔首,透过光幕看向了眼前好似为他和塞廖尔关系紧张不已而担心,真心实意想要撮合他们的男人。
顿时觉得自己非常不懂,也捉摸不透沈子涵这个人。
自己作为qiáng行拆散他和塞廖尔的恶霸,现在自己要结婚了,塞廖尔必然又要和自己吵架,他作为情敌本应该很开心,不是吗?
但沈子涵却为何如此焦躁不安惊慌失措呢?
盛东阳对着他的眼睛,能够看得清楚沈子涵的紧张焦虑全是发自内心的,半点不曾掺假,应该不是伪装。
他真的不懂。
沈子涵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心跳顿时不自觉漏了一拍,眉心微蹙似是催促盛东阳回答一般叫道:“大人。”
“字面上的意思,虽然白鹭洲的消息稍有延迟,但我和帝卿之间的事,该听说的想必你们都已是听说了。我会和帝卿一起回到白鹭洲,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正君,我此生唯一的伴侣……”盛东阳回过神来,当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并未直面沈子涵的问题,而是迂回答道。
沈子涵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已是不想了解了,塞廖尔再怎么作来作去,他也不想再管。
盛东阳决定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
最近他和艾伯特传得铺天盖地的诸多绯闻给了盛东阳莫大的启发,也给了他一个遣散后宫的借口和由头。
风流làngdàng的萨曼莎公爵对高贵的帝卿一见钟情,帝卿降嫁,他甘愿为他làng子回头,遣散后宫……这样的传言很合理不是吗?
就算几年以后,帝卿抛弃萨曼莎公爵,决意与之离婚——
萨曼莎公爵为情所伤,一改过去的风流脾性,再不找情人,为帝卿守身如玉亦是人们觉得理所应当乐见其成的。
“大人……”沈子涵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到了极致,惊慌失措的就要开口。
盛东阳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打断了他:“你很快就能自由了,塞廖尔也很快就要自由了……”
“今天既然你主动联系我,我就把这个好消息提前告诉你一声。你可以转告塞廖尔一声,你们可以一起提前高兴高兴。”
沈子涵呆呆看着眼前俨然已对塞廖尔心灰意冷,再不复一丝一毫情感的男人,过了好半晌,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帝卿殿下他……是个怎样的人?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