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昧诺平生+番外(111)
依旧是一声冷笑,锦榭道:“宫中那么多人,还不够满足皇上吗?”
龙悠眼底的迷蒙退去三分,心底如坠寒窖,语气哀伤:“阿榭怎么就不明白呢?朕想要的,只有你...”
“可锦榭此生宁死也不会雌伏人下!”
终于还是将死说出了口,若是龙悠无法斩断这些不该有的心思放他离去,哪怕留下妹妹孤身一人在这皇宫,哪怕锦家自此无后,那么一死,就是他锦榭的选择。
龙悠不愿与他谈论这个问题,只是靠着他,减去的三分迷蒙又升了上来,龙悠将唇畔贴着锦榭的脖颈,右手缓缓往下。
深夜寂静,承龙宫里只有龙悠厚重的喘息声和从他口中溢出的千般绕指柔的声声“阿榭。”
阿榭,阿榭。
曾经,这份禁忌的感情无人知晓时,夜里,他都只能抱着那个和锦榭相貌和品性有几番相似的锦嫣,痛苦又难耐的,低声唤着阿锦。如今这扇关着禁忌的门四分五裂,他终于能在这人身边喊他一声阿榭,即便没有任何回音。
等龙悠的动作终于停下,锦榭的面色已如白纸,周身尽是冷汗,堂堂天子,在一个男人身边自渎,而那个男人还是锦榭他自己。
“阿榭,要朕帮你吗?”餍足后的龙悠嗓音还是低沉着,眼底的温柔尽数给了怀里这人。
锦榭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罪恶和恶心,大声吼道:“别碰我!”先前锦榭虽然也厌恶龙悠搂着他,可也只是僵硬的躺着,刚才的这番,已经让他恶心到只要这个人靠近,他就胃里作呕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阿榭...”
龙悠最后还是退让了,深夜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龙悠起身为锦榭掖好被子走了出去。不过是几日,从前君臣同在一处,一人批阅奏章一人写书记录的日子仿佛已是几年前的光景了。
龙悠坐在承龙宫的台阶上,陈公公妥帖的拿着一件大氅给龙悠披上,龙悠喃喃的问:“陈意,朕好像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了。”
从前他与锦榭的那点和谐与默契,就在锦榭呈交引荐信那日,消失殆尽。事后他想过,那日是他太过冲动,什么都没问清楚就嫉妒慌张的发了狂,可他不后悔,若是不把人留下来,兴许就再也见不到那人了。
“皇上,锦大人兴许只是一时想不开,您对锦大人的心老奴见了都感动不已,何况锦大人重情,时间一长,石头也会捂热的。”陈公公安慰着眼前这位自己看着长大的天下之主,心中低低叹息,皇上看上谁都好,偏偏是锦大人,这条路怕是走得艰难啊。
第二日,皇宫出了点小乱子,下了朝后,龙悠刚在御书房坐下批阅奏折,门外小太监进来禀告说岑大人求见。龙悠犹豫了片刻,放下笔,把人叫了进来。
看着底下跪着的人,龙悠笑着问:“岑爱卿何事求见?”
经过那次贬官,岑晏华内敛了许多,没过多久便官复原职,如今仍是大理寺少卿。“臣恳请皇上,放锦大人出宫。”
龙悠脸上依旧带着笑,故作不明:“放锦卿出宫?岑爱卿此话何意?是在说朕囚禁了锦卿吗?”
岑晏华抿了抿唇,抬头对上龙悠晦暗不明的目光,道:“臣说的是什么意思皇上心里明白,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锦大人大才,为江山社稷都是助益,不宜困在皇宫受天下人唾骂。”
“放肆!”龙悠拍案而起,怒火冲上头顶,“岑晏华,谁给你的胆子置喙皇宫之事?”
面对帝王威严,岑晏华全然不惧,坚持道:“臣所言句句肺腑,还望皇上三思。”
“好一句肺腑之言,你以为你安的什么心思朕不知道?你也配和朕抢人吗?你别忘了,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给的。”包括曾经敲定的大理寺少卿的官位,都是龙悠的意见。
“臣不敢。锦大人才华横溢生性洒脱,臣与锦大人私交甚好,不忍见着锦大人身陷囹圄,亦不忍见皇上一失足成千古恨,今日即便是血溅御书房,臣也要跪求皇上,听臣一言,放锦大人出宫!”岑晏华俯身,深深一拜,额头重重的磕在御书房的地板上。
岑晏华这一磕,也磕在了龙悠的心上,伸手抓起桌上还烧着的香炉砸了过去,“你不是要血溅当场吗?朕满足你。”
陈公公慌的立马上前查看龙悠的手有没有烫伤,还未近身就被龙悠推开。香炉在空中飞过,砸在岑晏华额头上后又落地滚了几圈,点点血液顺着岑晏华的额角流下,落在膝下的衣袍上。
岑晏华晃了晃头晕目眩的脑袋,坚持道:“请皇上放锦大人出宫!”
“皇后娘娘到!”
龙悠还欲再收拾岑晏华的动作被陈公公拦下,随着小太监的报门,锦嫣已经由宫女搀扶着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