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说:“现在只等结果。”
顾淮看回投影,对他说:“这里没什么大事,你不是说你母后刚才给你发来通讯,现在打回去吧。”
柯林一怔,现在已经没了聊天的士兵,他又不想离开了,“我没有接听,她会明白我这里有情况发生,等结束后再说吧。”
“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顾淮劝道,“虽然离结束还要一段时间,但你我都知道这其实已经结束了,没必要等,去吧,别让她担心。”
他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柯林之前的表现,他很少见到柯林失态的样子,联想对方提及王后的通讯,他只能设想是这通讯有些文章。
“去吧,”顾淮又催一遍,“结束后我会去找你的。”
到了这个时候,柯林又不能收回借口,于是心情急坠,暗含着憋闷的不满离开了。
顾淮看他眼神,更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时间用于猜测柯林的情绪,被发配边缘地带的舰长在见到柯林离开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回来,把军部传回的指示复述一遍。
自从顾淮晋升少将以来,军部已经很少干涉他的决定,这次也不例外,舰长重述的内容基本等同于废话一篇,顾淮听的时候也没有集中精力,等他说完就直接开口:“让他们压缩包围圈,改正态度。我是在要求保留实力,不是在要求示敌以弱,打得这么乱,连基本的配合都没有,是怕别人看不出这是个陷阱吗。”
顾淮语气不重,听起来简直不像训斥,但舰长咽了咽口水,还是觉得提心吊胆,他暗暗比对一次现在和之前柯林王子还在时顾淮表现出来的差距——
舰长的各种小动作顾淮一概当做没有看见,他现在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体贴下属,只实时通过战争投影下令纠正总是不能长时间维持纪律的阵型,几次过后,启蓝坚持不住,准备撤退。
“保持原有状态,不需要赶尽杀绝。”
第一次交战到了尾声,舰长也已经适应了这场战斗的风格,“是,长官!”
顾淮看完结果之后派了几支小队去收拾残局,在去往柯林休息仓的路上收到了费尔亚的通讯请求,他在计划实行之前没来得及跟费尔亚通气,对于这次通讯的原因不用猜也知道。
到了柯林门前,他正巧挂断。
申请进入休息仓的请求很快被柯林准许,顾淮进门时说:“启蓝撤退了,你这边怎么样。”
柯林在这句话音落下的同时让过一步,他身后的投影就暴露在了顾淮的面前。
“王后?”顾淮语带惊讶,他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柯林应该早已经结束了,“抱歉,我没有打扰你们吧?如果你们还有事要聊,我先回去——”
“你没有打扰到我们,”王后出声打断他的话,“正相反,我和柯林正在聊起你。”
顾淮只好转回身来,“聊起我?”他难得感觉有些拘束,上一次和王后面对面聊天时,他们还是关系平常的合作双方,可现在他和柯林在一起,王后就变成了他的长辈,并且是意义特殊的长辈,他不得不小心措辞,“你们在聊什么?”
王后说:“我听说了启蓝袭击你的消息,顾少将,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顾淮笑了笑,“算我运气不错。”
王后也笑了笑,“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资本。”然后她说,“联邦准备把启蓝连根拔起,我代表帝国会给出绝对有力的支持。启蓝撕毁盟约、支持叛军,就算联邦没有行动,帝国也绝不会放过出尔反尔的艾拉·路加。”
顾淮说:“我明白,不过对于德尔的鼎力援助,我还是需要代表联邦表示感谢。”
“仅仅是一支舰队,已经让你满意了吗?”
顾淮眼神一凛,“您的意思是——”
“没错,帝国接下来还会增加参战名单。”王后落实了他的猜测,“幸亏有你与联邦的帮助,才让帝国免遭重创,现在修整结束,王上已经宣布彻底和启蓝开战。”
她的话就等同于是德尔的决定了,顾淮不会有所质疑,“路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更头疼。”
不过王后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很在意,她听顾淮说完就话锋一转,“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顾淮先看柯林一眼,却发现后者正皱起眉头,应该也不知道王后想说的是什么,这让他不禁好奇,“洗耳恭听。”
王后说:“战争结束后,我希望你和柯林能尽早返回帝国举行婚礼。”
不等顾淮说话,柯林已经上前一步,他语调加重,“母后!”王后的话让他稍稍慌乱,但不明显,“我们以后再提这件事。”
“为什么要以后再提,”王后却不慌不忙,她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已经赶往战场,我现在就该坐在你们的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