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睁开眼睛时,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腰,碎成一段一段的,大腿几乎合不上。秦雪逢暂离房间,他战战兢兢,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的身子,顿时给吓得又给捂上,整个人红得彻底。
太禽兽了,太禽兽了,简直不是人吧!
雀眠被操得下不了床,直躺了一天,洗漱由秦雪逢抱着来,吃饭也让秦雪逢喂着吃。
堂堂大老爷给他做仆人,仍然笑意盈盈,仿佛这事颇有趣味。
雀眠也是未有过这样的体验的,但是享受起来一点也不心虚——本来就是秦雪逢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他们又成亲了,秦雪逢伺候伺候自己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到了晚间,秦雪逢又褪下衣物,要上床时,他才终于察觉到危险。
雀眠裹着被子,像小鸟儿拢着翅膀,警惕地往床内部缩去。
秦雪逢笑眯眯道:“我伺候了相公一天,相公不是应该奖赏我了吗?”
雀眠惊得用力一蹬,身子往后,结果不小心扭到了腰,顿时控制不住表情,长出一声:“嘶——”
他那个高大壮实的小娘子噗嗤笑了一声,爬过来,刮刮他的鼻子道:“逗你玩的,好好让我抱着睡就行了。”
雀眠这才委委屈屈给他抱了,还申冤道:“疼。”
“给你揉揉。”秦雪逢亲他。
“要多揉几下……啊,太重啦!更疼了!”雀眠指挥他,“轻一点点,对,就这样……”
秦雪逢搂着他,倒还不睡,边给他按摩,边同他说话。
这些天来,除了操办亲事,他还在准备别的东西。
他是个大忙人,成亲过后,该要回京城去了,到时候带雀眠一块儿去。
带这个小土包子见见世面,学学新东西。他在京城与一位大画师有点儿交情,若是雀眠愿意,可以为他引荐一番——走后门把他塞过去学画。
雀眠到底年纪还小,对于新鲜事物,心中不免憧憬。他连连点好几下头,小脑袋在秦雪逢肩窝那儿拱,又觉得该回报了,手臂也往秦雪逢的腰上摸:“我也帮你揉一揉!”
“这可别了。”秦雪逢打他屁股,“万一我忍不住可怎么办?”
雀眠立刻怂兮兮地收回手:“那就不揉了。”
他们相视,眨了几下眼睛后,又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我们刚成婚,我再带你回山庄去,好好过一段神仙日子。”秦雪逢笑道,“正事放到之后再忙也不迟。”
雀眠点头:“嗯嗯嗯。”
“你哥哥似是在犹豫,要专心念书上京赶考,或是试着打拼打拼,从商赚钱。我已吩咐人多关照关照他,助他一臂之力。”秦雪逢接着说,“不过那老管家我看不顺眼,他儿子可以接着用用,他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养老去吧。”
雀眠幸灾乐祸地偷笑。
秦雪逢将自己的安排一一道来,两人腻腻歪歪,一同躲在被窝里。
秦雪逢未说的是,他其实悄悄派人先回山庄去了。在这儿不能大招旗鼓操办自己的婚事,他便回自己的山庄办去。酒席摆个三天三夜,将整个山庄都装扮作婚房。
而现在,他们的床上仍挂着成亲时的喜饰,柔软被褥也是大红色,雀眠之前嫌它可土了,秦雪逢反而很喜欢。
这般与雀眠窝在这里面,便如同仍在洞房之中。
怀里拥着这个人,便不由自主地想时时刻刻都与他是新婚。
夜渐深,他们相约一同睡了,不再出声,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呼吸声清晰可闻。
半晌过后,雀眠以为他已睡了,悄悄地抬起小脑袋来,在黑暗之中端详他轮廓,偷笑两声,调皮地在他下巴上亲上一口。
秦雪逢在雀眠看不到的夜色之中勾起嘴角,不做动作,仅在雀眠使坏够了、渐渐入睡之时,才环紧手臂,将人箍在自己怀里,便也怀抱着自己的宝贝,一同坠入梦中。
他的梦中将有雀眠,想必雀眠也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