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诺微微颔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没察觉到自己含糊的样子把伊瑞尼斯学了个十成十。如这个向导所说,这种场合下的年轻人不多,同样,这种场合下的普通人可以认为几乎为零。他不觉得一个身份成迷的人递来的橄榄枝可以随随便便接下。
嘉德洛也看出了以诺的犹豫,笑道:“别这么紧张嘛,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我刚从向导学院毕业,拓展一下人际圈有什么问题么?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喜欢跟那些无聊的老头子们聊天吧。”
“我叫以诺。”以诺觉得对方废话多,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只丢一个名字出来叫对方看着办。
“别这么冷淡嘛!”嘉德洛说,“哨兵对向导都是这样的么?跟我学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以诺问:“那你学到的都是怎样的?”
“我没有绑定哨兵,但是在学院里的时候,老师们都说哨兵与向导之间的关系是相互协作相互依存的,虽说谈不上热情追捧,但是你这么冷淡的也是少见。”嘉德洛朝前走了一步靠近以诺,他的个子没有以诺高,稍微抬头直视以诺的样子有几分好奇的探索,然后忽然双手按在了以诺的手臂上,“未经绑定的哨兵不应该这样子的呀,老师肯定讲错了。”
“我不知道学院里还教这种事情。”哨兵的五感发达而敏感,包括触碰。以诺想要礼貌的拂下嘉德洛的手,反被他握住,对上了狡黠的笑眼。
“我觉得你不一样,我很喜欢。”嘉德洛说。
“塞维尔家的小公子原来在这里呀。”远远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人影随后而至,两人双双回头,见到的是伊瑞尼斯。他颇有风度与矜持的翩翩而来,站定之后居高临下的对嘉德洛轻点了一下下巴:“刚刚塞维尔总理还跟我谈起了你。”
嘉德洛开玩笑地说:“但愿他没有跟你分享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哦对了。”伊瑞尼斯说,“他正在找你呢。”
“是么?”嘉德洛耸肩,“好吧,我先回去了。以诺,下次见啦。”他朝着以诺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礼服很快消失于夜色之中。
室内的宴会有些喧闹,而室外则属于晚风与虫鸣。伊瑞尼斯说:“不要招惹塞维尔家的人。”
以诺张嘴想要反驳,又想似乎也没什么说的必要,只说:“哦。”
夜深之后,灯火阑珊褪去,两人一同回到了家中。这是这一阵子以来伊瑞尼斯跟以诺第一次同进同出,应付那些人叫伊瑞尼斯整个晚上都有些疲惫,他早早躺去了床上,而以诺却很不习惯。
起初两个人都没睡着,也不说话,好像各自怀揣心事同床异梦一样。伊瑞尼斯伸手想把以诺拦进怀里,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以诺本来平躺着,顺着伊瑞尼斯的手臂就翻过了身去背对他。
伊瑞尼斯的手臂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最终他还是落了下来,狠狠的把以诺掰了过来往怀中一搂,以诺挣了一下没挣开,两人就以一个奇怪纠结的姿势躺在一起。伊瑞尼斯的下巴压着以诺的头顶,以诺无奈地说:“你要憋死我了。”
“为什么对我们的关系避而不谈?”伊瑞尼斯说,“我已经把所有麻烦都处理好了。”
以诺叹气:“那你为什么当初不选择告诉我或者处理掉呢?我不认为这些事情都可以用一个逻辑去概括。事实就是如此,我觉得没必要了,随你怎么想。还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的朋友?”
“那个身份不明的向导?”
“他是我的朋友!”
伊瑞尼斯想了想,说:“在我们重新绑定之后确认你的身体没有因为他的非法医疗手段而有任何的不适,我会叫科林放了他。”
以诺觉得这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以前他求着伊瑞尼斯与他绑定,即便有了实质的结果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仍旧是不能见光的。而现在,他们合法注册了,可是仅仅只有一个名义而已,绑定的标记在药物的作用下越来越淡,就连嘉德洛都认为他是一个单身的哨兵。很多事情似乎反过来了,一个标记成了他们两个人心中各自耿耿于怀的事情。
“这样呀。”以诺从伊瑞尼斯的怀里稍微退出来一点,手指挑开了伊瑞尼斯的睡衣扣子露出了胸膛,他的手臂攀附了上去像是要拥抱伊瑞尼斯一样,伸出舌头细细舔了舔伊瑞尼斯的脖子。
温热的湿意爬满了全身,伊瑞尼斯却行动迅捷的与以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