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酥一缩脖子:“哎哟,头要揪掉了。”
台上的鬼面dj又换了首《HandClap》,整个弹簧舞池已嗨到极致,所有人摇头晃脑,跟着节奏拍手,尖叫声几乎要把天花板掀了。
成景廷看刃唯把胳膊搭在白宣肩膀上,哥俩好已经乐得找不着调。
“老大,您这哪儿找的氛围啊,太牛逼了。”蛋黄酥哆嗦一句,“这些都是虚的?”
成景廷点头,“幻觉。”
“到多久消失?”
“凌晨四五点,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成景廷说。
“你还把鬼面整去做dj了啊。”蛋黄酥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都没带面具?你不怕他这样吓着刃唯他们?”
“不怕,”成景廷抬头看了眼已经沉浸在音乐中的刃唯,“他们只会觉得是化妆成这样的,或者以为是面具。”
蛋黄酥不得不竖起拇指:“高还是您高。”
白荷在一旁打趣道:“这些群演都挺专业。”
派对进行到凌晨二点过,刃唯已经喝得站不住脚。他躺在沙发上,有些奇怪为什么今夜没人来和他搭讪,一般情况下他可是在酒吧吃个果盘都容易被索要微信号的。
dj音乐换作了后摇,刃唯兴奋的大脑神经终于得了空闲,他喘口气,放下见底的酒杯坐直身子,头痛欲裂。
忽然,正在观察四周的他发现门口礼宾部出了乱子。
一位长卷发的女士正穿着浴袍,用腰带拴住蛋黄酥的手,死命要把人往楼上房间里带。这一拽,可吓坏了蛋黄酥,后者抱住礼宾部旁边的柱子,死活不撒手。
礼宾部剩下的三两员工全跑来拉他,还有一个正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位女士,并且手忙脚乱地找解酒药。
这是……女客人喝醉了要强抢民男?
蛋黄酥一个没兜住,被拖在地板上躺了几米,哭丧着脸喊:“你这坏女,女……”
“鬼”字还没出口,蛋黄酥反应过来,朝前台投以求助的目光:“老大我是gay啊你给我整个女人来干什么啊啊啊啊!”
成景廷挑眉道:“这几天工作不专心。”
蛋黄酥被救下来的时候快吐血了,他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化作青烟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然后,他自己手脚并用地爬回来,失了魂似的摊在前台大喘气。
白荷瞪他,“以后还乱给男客人抛媚眼吗?让你尝尝味道。”
“不了,不抛了……人鬼殊途,但我勾的是鬼啊!”
“没有意义,”成景廷沉默许久,忽然说,“你乖一点,这一劫随我历完了,拿到软戒,我们就回该回的地方去。”
“你不也喜欢人吗……”蛋黄酥咬手指,“我们会轮回吗?”
“你们会。”
成景廷说完站直身子,他看着刃唯醉眼朦胧,已经迷糊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终于,刃唯闭上眼。
又过十分钟,成景廷确定刃唯睡着了,步行至大堂酒吧中间,单手一挥,原先所有摩登盛景不再,唯独剩白宣和刃唯两个凡人躺在舞池中央,呼呼大睡。
看成景廷蹲下抱起刃唯,蛋黄酥瞧着白宣皮相好,忍不住心痒痒,“哎老大,我能不能把他也……”
“让他躺着。”成景廷走时留了这么一句话。
他抱着不算沉的刃唯没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吩咐道:“给他添床被褥。”
第二十一章
昨夜刃唯醉得再厉害,也还记得好哥们儿被扔大堂的事。
他一觉醒来,除去头痛欲裂,还特别生气。
因为成景廷亲自把他抱回房间之后,他用尽毕生所学,全力以赴地拉衣领、扯袖口、绕指柔、摸后背,各种伎俩都使出来了,没撩着成景廷一星半点儿。
成景廷放下他,盖好被子,然后走了。
刃唯是曾经喝醉了对着镜子陶醉过的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有多好看。
正当自恋小唯生闷气时,他的手机微信响了。
——醒了下来吃早餐。
刃唯捉起手机看时间,回复:你们酒店不都是十点半就收早餐摊子了吗?
发送完毕,手机又震动。
——如果是你想吃,夜宵都免费。
刃唯眼里亮晶晶,抛却没被“糟蹋”的失落感,火速打字:你们酒店还有夜宵可以吃?
——有。
有什么有,还不是得派几只小鬼凌晨去闹市区给你买。
成景廷心想。
凌晨人间阳气弱,街上人少,他那些“修为”不足的手下才能正常完成任务……不然回酒店的路上精力受不住,嘴馋把夜宵给吃了,刃唯又得失望。
成景廷如今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乐得刃唯想叫出来。他盘腿在床上偷偷计划了一下,决定下一步先攻心再色诱,总能快乐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