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眉心挤出浅浅的皱痕,“没错。”
花崇放下橡皮,食指抵着下巴,片刻后摇头:“不,不可能是同一群人。”
“理由?”
“梧桐小区那个案子已经被定义为涉恐袭击,属于集体犯案。”花崇认真道:“在现场行凶的人有四个,但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张分工明确的犯罪网。这张网里,甚至有不少像你一样精通电脑技术的人。”
柳至秦眸光一沉。
“但是反观王章炳的案子,几乎可以肯定凶手是单独作案,没有人为‘他’搞定监控,‘他’只能设局隐藏自己,这和梧桐小区案完全是两种风格。”花崇继续说,“而且涉恐袭击讲求遇害人数越多越好,而这个案子,凶手显然只想要王章炳一个人的命。”
柳至秦垂首,揉了揉眉心,轻吁一口气。
花崇走近,托起他的脸,语气放软,“怎么了?”
柳至秦就势环住花崇的腰,慢声细语:“没什么头绪。”
“着急了?”
“也不是着急……”
“你这还不叫着急啊?”花崇轻轻揉着柳至秦的脸,“心态稳住啊小柳哥。”
柳至秦不说话,安静地看着花崇。
花崇任他看了一会儿,察觉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正在渐渐收紧。
“花队,你刚才叫我稳住心态。”柳至秦说。
“是啊。”
“但我现在想,先吻住你。”
花崇眼皮跳了跳,笑:“你这是在讲冷笑话吗?”
柳至秦不答,半眯着眼,慢慢靠近,直到含住那片熟悉的、柔软的唇。
花崇脊椎一阵酥麻,索性丢开并不存在的心防,双手勾住柳至秦的脖子,任他闯入自己的气息里。
柳至秦意犹未尽,吻完还牵住花崇的手指嗅了嗅,“有点儿香。”
“是吗?”花崇也嗅了嗅,想起来了,“是橡皮的味儿。”
柳至秦拿起橡皮一闻,“你手指上的更好闻。”
花崇伸出手指,开玩笑道:“那咬一口?”
话音刚落,指尖就被湿漉漉的触感覆盖。
“你……”花崇连忙将手指缩回来,“你还真咬啊?”
“连牙印都没有,怎么叫‘咬’?”柳至秦眼中闪出笑意,“我只是轻轻吮了一下。”
这时,警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花崇说:“去开门。”
张贸提着外卖口袋跑来,“花队,小柳哥,你们在这儿啊?我找半天了都!”
花崇接过外卖,才注意到忙案子忙得晕头转向,饭都忘了吃。
柳至秦笑道:“谢了啊。”
“谢什么?应该的!”张贸又从兜里拿出两盒牛奶,“刚加过热,趁热喝。”
“哟。”花崇拿着盒装牛奶,在手上抛了抛,不知怎么就想起之前与柳至秦说过的“能不能用‘甜’来形容男人”,脱口而出道:“张贸同学,今天挺甜啊。”
张贸一僵,眼睛瞪得老大,“啥?”
花崇:“甜。”
张贸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甜?花队,你说我挺甜?”
“怎么了?”花崇说:“你跑来送饭,还顺带捎了两盒牛奶,你不甜谁甜?”
“花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张贸难得地生气了,“你把我当妞儿啊?”
花崇:“……”
柳至秦将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忍笑。
张贸转身就走,“我是男的,我不甜!”
花崇将人叫住,“你跑那么快干嘛?”
“不跑让你继续逗我?”
“我就是夸夸你而已。”
“不能用‘甜’来夸男的啊!”张贸相当执着,把路过的李训吓了一跳。
花崇随口哄了他两句,将人打发走,回头见柳至秦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看什么?”花崇说:“刚才也不帮我说两句。”
“和你一起夸张贸挺甜?”
“啧,你看人家张贸多有骨气——我是男的,我不甜!”花崇模仿张贸的语气,手还在柳至秦下巴揩了一把,“你呢,我上次说你甜,你就应着了。”
“这能一样吗?”柳至秦说:“我是你男朋友,你夸我甜是正常调情。”
“真会说。”
“所以今后别拿‘甜’这个字去逗张贸了。”
“是是是。”
“想夸一个男人‘甜’的时候,还是冲着我来吧。”柳至秦笑得狡黠,“随你怎么说,我都不生气。”
花崇将大头菜夹到他的外卖盒里,“帮我把这个吃了。”
“哎……”
“别唉声叹气,大头菜营养丰富。”
柳至秦说:“但是味苦。”
“怕什么?”花崇乐了,“你不是说你很甜吗?吃点儿苦的中和一下。”
“还是你自己吃吧。”
“我不吃。”花崇狡辩:“我又不甜,不用吃苦菜来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