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少年似乎看出了任熙的想法,他朝着任熙走过来,无视了任熙手上锋利的冰刀刃,任熙警惕的举起了自己的冰刀,可那少年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伸手就握住了任熙的刀锋。
“你知道吗?你很弱。”那少年说,他徒手握住了冰刀,可是他的手并没有被割伤,一点血都没有。反倒是任熙感觉到这少年力量惊人,他的刀都快握不住了。
“你看你这把冰刀。”燕返轻松的从任熙手里夺走了冰刃,并且向任熙展示开来,他说,“这只是个刀的造型而已,它根本没有刀的硬度,没有刀的锋利,它只是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小雕塑,根本不足以造成任何威胁。”
少年拿着冰刀在手里把玩,他的动作非常熟练而自然,就像是训练过无数遍,那把看似锋利的冰刀仿佛真的如这少年所说,只是一个好看的玩具罢了。
任熙说不出话来,实际上他觉得自己脑袋很疼,他不过是用了一点点的异能,应该也不至于疼到这种地步,但任熙就是很疼,疼的他连开口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任熙知道这个少年一定做了些什么,不然任熙不会如此痛苦,他在被那少年夺走冰刀的瞬间就感觉到浑身无力,大脑仿佛不听指挥,私自对他的身体做了一些什么,任熙甚至都开始觉得意识模糊起来,他靠在车门滑坐在地上,他明白自己可能会栽在这儿,但在那之前,任熙必须想一想办法……
“别想了,你什么都做不到。”那少年仿佛是看透了任熙的想法,他对任熙笑道:“我的能力是思维入侵,你明白么……我会进入你的大脑,并且感受到你内心的声音。”
燕返说着,朝着任熙走过来,他走到任熙的身边,蹲下来看着任熙,任熙注意到这个少年有一副好容貌,黑发黑眸,那眼神中透着青涩,混着邪恶。只不过他把头发染成了黄色,还在耳朵上穿孔,戴着一些不伦不类的耳环,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不良少年。
“谢谢你对我外貌上的好评价,其实我对我现在这幅样子满意极了。”
燕返明显感受到了任熙的心理活动,他把自己手里的冰刀扔到了一遍,伸手摸到了任熙的脸庞,任熙冰冷的温度似乎让燕返有些惊叹,燕返笑着说道:“现在,让我看看你的大脑里,都装了一些什么东西。”
“不、不行……”任熙无力的发出声音,他瘫软地坐在地上,使不出力量。
任熙感觉自己的脑袋更加疼了,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大脑,在他的头盖骨里面乱窜,把他的脑海搅成了一堆浆糊……而且不由自主的,任熙突然发现自己开始回忆一些他根本不想回忆的东西,那不是他主动的思维,而是燕返强迫他开始回忆的记忆。
那是任熙这辈子都想遗忘却忘不得的记忆。
任熙很早以前就失去了父母,大约就是任熙十一二岁的样子,他的母亲把父亲给杀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母亲动手的时候任熙已经早有预感了,不过任熙最开始以为,他母亲想杀的人是他。
任熙的妈妈是个混血儿,中英混血,英文名叫做Katherine(凯瑟琳),一个常见的名字。中文名则叫做沐菲,沐菲从小是在英国长大的,但是她那位作为英国人的父亲,也就是任熙的外公,似乎是有家族遗传精神史的患者,有暴力倾向。
具体情况已经不得而知,但任熙知道母亲生长在一个不太正常的家庭里,当她长大以后跟任熙的父亲结婚并且生下任熙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母亲就开始出现一些精神上压抑的状态,她开始变得歇斯底里疑神疑鬼,那个时候出现在年幼任熙记忆中的,多数是父母剧烈争吵的画面,对当时只有几岁的孩子,这是个难以遗忘而记忆深刻的画面。
任熙的父亲大概也意识到妻子身上出现的问题,但他的处理方式却是错误的,他选择逃离,他总是丢下任熙和妻子,一个人离开家门,长时间的找借口外出,比如出差,比如应酬,比如很多很多,但他就是不肯回自己的家门。
他并未考虑过当时才几岁大的任熙。
任熙那个时候经常吃不饱,他的母亲不愿意做饭,总是在家各种摔东西,怒吼,责骂。精神上的异常让这个原本美丽的女人面目全非,她总是用非常狰狞的目光盯着任熙看,她总是用不堪入耳的语句骂他:你这个小杂种!当时我就应该让你这么恶心的东西从我的肚子里滚出去!
当时还很小的任熙只觉得母亲讨厌自己,他以为自己那里做得不够好,不够乖。所以妈妈摔东西的时候,任熙乖乖帮她收拾,妈妈骂他的时候,任熙也乖乖任由她骂,好在的是,任熙发现,母亲再怎么精神混乱,她却并不会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