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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大男人睡一块似乎也没啥,但顾青那一晚上浑身都是僵硬的,被另外一个男人用气息包围着,他觉得心烦意乱,但可怕的是,那一晚上他睡得出奇的好,甚至没有做噩梦。
然后,他就天天都被男人抱着睡觉。
说真的,顾青都害怕自己会不会患上那个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反过来对施暴者产生这种情结,简直就是最可怕又最可笑的事情了。
顾青会产生这种恐惧并不是没有道理,他已经很多天没见过别人了,每天每夜对着的人就只有那个长得还有点帅,愿意对他温柔的绑架犯……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一直被孤独的锁在屋子里,又几乎没有可以倾诉和对话的角色。
从人类心理学角度来看,顾青是真的有可能患上这种综合征的,这种情况体现为每当他一个人呆在这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时,他就迫不及待期待着那个该死的绑架犯快点回来,哪怕不跟他说话也好,顾青已经受够了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屋子里等待着的感觉了。
好在,今天这男人回来得很快,顾青听到屋子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这竟然令他的心情小小的雀跃了一下,但不过半响,顾青就把自己这种可耻的心境压了下去,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有朝着那个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发展的倾向,他觉得自己还是尽快想办法逃出去比较好。
然后,黑屋子的门就被人打开了,那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顾青忍不住有点提心吊胆,他鼓起勇气抬起头看那个罪犯,但屋子里太黑了,也没点灯,实在看不清对方此刻的表情。
那男人很快朝着顾青走了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线,顾青可以看见对方脸庞的轮廓。
这个犯罪者是个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少了年轻人的稚嫩,多了历经沧桑的成熟,他的体型很好,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常锻炼身体的男人,说话的语气也非常正经有礼貌,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他,顾青说不定会为对方的魅力所折服。
不过现实总是不如想象中美好。
那男人靠近了顾青,然后缓慢蹲下身来,动作极为缓慢,一边蹲下身一边轻声对顾青说道,“好久不见。”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青总感觉……今天这家伙身上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种令人感到惊悚的气势,和往常较为温柔的他不太一样,尤其是当顾青抬起头,看见对方尖锐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时,顾青就意识到,这个绑架犯他……不会是发病了吧?
这个绑架犯就是个神经病。
顾青一早就有这种感觉,或者准确来说,顾青觉得这男人应该是传闻中的人格分裂,他正常的时候就是一个正常人,发病的时候就是另外一个人。
当他发病的时,他会变得十分神经质,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施虐心理,顾青身上的伤疤都是因此而来的。
顾青能够敏锐的体会到这个神经病的精神变化,大概是因为在这种环境的逼迫下,迫于这种压力,顾青开始变得能够感知到危险,尤其是眼前这位绑架犯的一举一动,顾青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这家伙的身上了。
所以,一旦这家伙产生了这种变化,顾青就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了,他顿时恐惧了起来,恐惧令他神经紧绷,他僵硬地缩成了一团,窝在角落里。对顾青而言,发病时的男人根本就是个可怕的恶魔,顾青只记得对方用尽手段折磨自己的样子,只要一想起来,顾青就会害怕地瑟瑟发抖。
“看来你还记得我啊。”
那男人见顾青这幅样子,继续说话,同时对顾青微笑道,“不用那么害怕,我不会再折磨你的。”
顾青不说话,他低头不再和那男人四目相对,他或许觉得沉默不语能够保护自己,只要他不发出任何声音,不理会这家伙的任何发言,或许对方就会觉得无趣,就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顾青忘了,他的沉默不语也可能激怒对方。
所以那个恶魔就愤怒了起来,他伸手一把掐住了顾青的脖子,拎着他强行让他站起身来,这一动作不仅吓了顾青一跳,还让他一阵窒息,脸涨得通红,然后那男人就笑了起来,说道,“不要不说话嘛,你这样做的话,我会忍不住想对你做一些可怕事情的。”
顾青本能的用手想掰开男人掐住他脖子的手指,但这是徒劳的,顾青大学时有所锻炼,经常打打篮球什么的,他本以为自己还算强壮,但和这个绑架犯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这是顾青第一次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不过好在,那男人并没有活活把顾青掐死,他松开了手,被掐得脖子都青紫的顾青一下子瘫软地跪在地上,挂在他身上的铁链也发出了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