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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点头表示接受了,也思考了一阵,压低了声音这么问:“这间车厢的钥匙在哪里?”
黑猫的话音落下来,他们手指底下的碟子又开始自我行动了,而且出乎意料的简单而又直接地回答了黑猫的问题——‘在你们其中一人的身上’。
这个答案让三个人都不由得微微一惊。
“谁的身上?”黑猫不自觉再次开口询问。
那碟子回答——‘不能告知’。
“好吧,我们换个方式来问一问。”乌鸦也来了兴趣,像是恶意地,他问了一个很糟糕的问题:“我们三个人之间下一个会死的人是谁?”
碟子回答——‘不能告知’。
乌鸦沉默了一会儿,又询问:“那我们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间车厢?”
碟子在八卦图旁边转悠了一阵,回答——‘杀死持有钥匙之人’
“钥匙放在那个人身上的哪个部位?”
碟子回答——‘心之所向’。
乌鸦脸色有些阴暗,他又问了一个复杂的问题:“你真的是死神吗?”
那碟子这回又再次转悠了很久很久,才给出答案——‘是的’。
那碟子回答完这几个问题之后就再也不动了,无论三个人再提出任何问题,碟子就一动不动地停留在阴阳八卦图的中间。桌上的蜡烛也渐渐开始明灭,就像是那死神已经离开了一样。
“这压根就像是说了也和没说一样。”恶狼把碟子一推,瘫坐在沙发上,感觉到空气里有点燥热,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车厢里还是一片漆黑的,只有蜡烛的光芒在闪烁,不知道是不是火焰燃烧的力度,乌鸦也感觉有些热,他站起来说道:“我去一下厕所,顺便开灯。”
于是乌鸦就离开,这一回,留在原地干瞪眼的就只有恶狼和黑猫。
黑猫太过于沉默,一般情况下是能不开口就不说话,恶狼也对他不怎么感冒,焦躁不安的用手揉着自己的胸口,那种窒息感愈发强烈了。
不一会儿灯就开了,而乌鸦也回来了,他手里却多了几瓶矿泉水。
“我在乘务员休息室里拿到了这个,还没开封过,要不要来试试?”乌鸦状似很好心的样子,他手里拿着的矿泉水也确实是没有开过瓶盖的,黑猫倒是坦然的拿过来直接喝了,但是恶狼却一点也不相信乌鸦。
恶狼用一种糟糕的眼神盯着乌鸦看了半天,语气有些尖锐:“你伪装的本事真是令人发指。”
乌鸦拿着水瓶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瞄了一眼恶狼:“我知道你在提防我。”
“得了吧!你装给谁看?!”恶狼突然开始语气恶劣起来,就像是累积着的愤怒一下爆发出来,他抓住桌子上的布块往地上一扔,连带着布料上的小碟子也一起砸落下去,发出脆弱的一声响。
“……我没有装。”乌鸦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整个人阴沉沉的。
乌鸦继续道:“我只是有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已。”
“那你这是承认了吗?!”恶狼突然不知所谓的开口,他用狰狞的眼神专心致志地盯着乌鸦,狠道:“是的,你才是凶手!你才是他妈那个该死的凶手!是你想弄死所有人!”
乌鸦深吸一口气,恶狼的话语令他指尖都在颤动,乌鸦勉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顿的说道:“狼先生你太激动了,我不是凶手,我也没想过弄死所有人!”
恶狼明显理智全无,甚至显得有些胡言乱语,又或者,压抑的密室环境几乎令他疯狂了,所以他在那里怒吼,冲着乌鸦:“少在那装的一派天真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你真的以为自己装的毫无破绽——”
但是恶狼的话都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恶狼不自觉地,嘴角溢出了血,他迟钝的感受到了痛楚,惊异的望着眼前的乌鸦,又低下头,看到了正插在自己胸前的刀锋。那刀刃其实很熟,是之前用来放血的削刀。
乌鸦把刀刃又一次用力戳进恶狼的胸口,让它更深扎进去,扎到心脏里面去。乌鸦的神色有些苍白和可憎,他靠近了恶狼,几乎是把自己的手都要从恶狼的伤口里伸进去。
恶狼突然感觉到胸口那种扰人的窒息感消失了。
就像是胸口开了这么一个洞,然后空气纷纷地鱼贯而入,让他那种窒息,气闷还有环绕于心脏的痛楚都一瞬间开解了,难以言喻的解脱感。
可是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