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坟头草两米高:老桓家,人丁是挺兴旺的。
可桓乐隐隐有些后悔把人叫来了,这些狗崽子心机深重,一个个都成精了似的。不能叫狗妖,应该叫狗精,见天的往岑深跟前凑,卖萌的套路让他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都无法预料。
于是醋缸成精的桓乐,一点都没有长辈自觉地又把人从家里赶了出去,拒绝留宿。
岑深说他幼稚,明明年纪不小,可做出来的事仍透着股孩子气。可桓乐就愿意在他心里当个永远长不大的任性少年,恃宠生娇。
岑深倒也真愿意宠着他,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到他独自等待的那些时光,就觉得桓乐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
甚至许多时候,他都愿意为了桓乐做一些以前不可能答应的让步。
譬如早起的时间。
除了卧病在床或某个不可抗力因素,岑深是习惯早起的。从前的桓乐也习惯早起,因为他会去院子里练刀或打拳,一个十足的活泼青年。
可现在的桓乐,早已过了勤奋好学的年纪,每每到了日上三竿才睁眼。
他仍喜欢抱着岑深睡觉,尤其是从背后抱着的姿势,这样就能抱个满怀。岑深也愿意让他这样抱着,只因为桓乐回来的那一晚跟他说——抱着他很安心。
于是岑深渐渐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桓乐什么时候起,他也就什么时候起。桓乐每天醒来的时候都有一个小习惯,那就是凑在岑深颈间深吸一口气,有时也会留下一个吻,总而言之——像个吸阳气度日的小妖精。
桓乐自己辩解说,他这是狗鼻子太灵敏,刚醒来闻着香味,就忍不住多闻一口。
岑深问他是什么样的香味,他又不答。
岑深心想: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味道,遂不问了。
再譬如,关于拍照。
岑深从前并不爱拍照,所以家里连一张相片都没有摆,他从不觉得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留住自己。但桓乐却很喜欢,他不光喜欢给岑深拍照,给自己起了一个叫“阿深”的摄影师艺名,还喜欢给岑深画像,挂在墙上欣赏。好似无论什么样的岑深,都让他欢喜。
以至于到了后来,家里的画挂不下了,只好收在藤木箱里,攒了满满一箱子。
乔枫眠曾对着满屋画像调侃过岑深,但岑深与桓乐待久了,脸皮厚了不少,只说了一句——“他喜欢就好。”
又譬如,关于待客。
当了西区大佬之后,桓乐的社交圈难免扩大了。哪怕他不去拜访被人,也会有人上门来看望他。
以往的小院里鲜有人造访,岑深又不愿与人交际,所以从开门迎客到关门送客这一系列流程,大多是桓乐在操办。但是现在,岑深竟学会了端茶递水。
这可吓坏了桓乐,第一次看到岑深主动去厨房倒茶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岑深很无语,他就是去给客人上个茶,至于这么惊讶?
上门的客人很惊慌,第一次拜访大佬,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大佬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
桓乐把岑深按在沙发上,蹭蹭蹭自己跑去厨房倒了杯水,再蹭蹭蹭跑回来往茶几上一放,瞪着对方:“喝。”
超凶。
岑深哭笑不得,“你别吓到人家了。”
来客猛点头,却见前个晚上还把他前老大揍到跪地求饶的桓乐,没骨头似的靠在岑深身上撒娇,“我就是不要你给他们端茶,有这心思,你不如哄哄我。”
岑深当然只能点头。他原本也只是想更体贴一点,顾及桓乐的大佬威严而已,桓乐不愿意,那就算了。
只是这件事最终还是被传了出去,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新大佬惧内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所有人都能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告诉你那场景有多腻人。
四九城的妖怪们纷纷唉声叹气,东南西北四大区第一次摒弃前嫌同心一致,妖怪论坛上更是新开了一个帖子,标题就叫——《李涛:为什么我们的大佬都爱搞基又惧内?》
这帖子后来又变成了一个地域帖,因为有人跟帖说:明明是你们北京的大佬这样,干嘛辐射全国?我XX的妖怪不信这个邪!
鹿人甲:是我商四提不动刀了还是你们XX省飘了?你敢说一句商四不是你大佬?不肖子孙,给我四爷跪下!
爱谁谁:你们四大区终于不掐了?改掐全国了?真的好厉害哦。一个北京就能分四个区,我还五大州呢,徐州、常州、苏州、扬州、泰州,瞧把你们能的。
硬邦邦的白菜梆子:你们忘了还有一个傅先生。
小娇娇:我觉得上海那位也不太直……
阿里拜拜:有哪位大佬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