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天平从一开始就是倾斜的,所以即使优秀如亚瑟,也不能以劣势来击败跟他同样优秀的楚朔。于是巴塞发出了相当的代价冲破夹击之后便当机立断的撤出了这片星域,来到了东南星域的中段——黄鹤星域。夏亚紧随其后追击,双方在黄鹤星域继续拉开战局。
而就在这时,一则消息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二月十日,贝瓦战场上的少将俞方以及宋夏和他的血刃,被调往东南星域。
西沙最近的格局本就在重组,正到了最敏感的时候,这一道调令无疑是在原有的混乱局势上再浇了一勺油。夏亚要调走俞方,就算是沙门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本国的将军,沙门现在可没那个底气去指手画脚。可贝瓦就不一样了,就算它跟夏亚再亲,那毕竟不是同一国的。夏亚一纸调令就把人调走了,这代表了什么?夏亚的命令已经取代联军军部的调令了吗?那不是在打沙门的脸么!
当即就有无数的媒体对夏亚口诛笔伐,指责夏亚这样做不利于西沙内部稳定,置大局于不顾,是分裂的行为。西沙联军的内部调遣应该由军部核准颁布,而不应该有这样另类的声音。而且夏亚大军已经陈兵东南了,夏亚这张调令无疑是为了增强自己而直接削弱了北边的军力,这置西沙其他的盟友们于何地?
这些媒体里,有的是一贯以新闻自由著称的周刊,有的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报,很小一部分才是亲沙门一派的。但舆论再如何造势,明眼人还是能一眼看出这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是沙门就是北海。
沙门虽然在联合会议上被夏亚给驳了面子,地位受到威胁,又因为梵尔姆一事与盟友的关系出现裂缝,但它在西沙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地位也不是一夕就能被夺走的。况且自开战以来,沙门根本就没付出过多少损失,国力仍然雄厚,夏亚忙着打仗,也没那个空去专门针对它。这张调令一出,沙门顿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挑衅,而且性质比联合会议那件事还要糟糕。如果沙门默认了夏亚的行为,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夏亚让沙门的人去前线当炮灰他们也要去吗?
不,他们决不能放任事情发展到那个程度,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怎么还能对夏亚俯首称臣。
但贝瓦人执行起这调令来可谓是毫不含糊,这不是默认了夏亚的领导地位么?该怎么办?
沙门主席冯立阁连夜召开内部会议,觉得问题还是出在源头,即夏亚身上。第二天,沙门驻夏亚大使馆就调令一事对夏亚展开了质询,联合军部也做好了随时颁布其余调令来冲淡前一份调令影响的准备。
但夏亚外交部虽然大门敞开,沙门大使却足足在等候区的沙发上整整喝了三个小时的茶,最后也没见到李笙。
李部长很忙,非常忙,特别忙,忙得一整天都不见人影。
大使愤怒的拂袖而去,转而去了议会大楼堵楚琛。思忖着楚琛也许像李笙一样贱得不出来见人,又给明宫递了文书,请求跟皇帝见面。
大使来到议会大楼,果然被告知楚议长也非常忙,他不想再留下来喝茶了,再喝下去膀胱都要爆掉了,夏亚的茶水简直跟不要钱似的。于是干脆直奔明宫而去,皇帝陛下可是夏亚最后的脸面和节操,当然不能像前两位这么贱了。可没想到大使还没把问责的话说出来,皇帝陛下就摆着亲善的面孔跟他说:
“现在我夏亚在东南作战,战况激烈,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我们西沙是一个整体,一直都亲如一家,任何把我们拆分开来看得行为都是不对的。所以大使这次前来,是不是想出兵东南助我夏亚一臂之力?这个我们可是非常欢迎的。”
大使的嘴还张着,保持着想说话的姿势。可那话却已经被堵了回去,他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出兵东南?别开玩笑了!如果沙门要出兵,那路线必定得经过夏亚境内,远距离作战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夏亚中途翻脸把军队扣下了呢?就算去的时候不扣,等到他们帮夏亚打赢了回归沙门的时候呢?到时候恐怕就是夏亚和沙门算总账的时候!
可是如果不走夏亚这条路线呢?因为怕夏亚而专程绕软路?那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大使汗颜的赶紧回去了,原本的责问就被这几句话轻飘飘的化解了。如果他再坚持责问,夏亚就能坚持让沙门出兵,两相比较,还是沙门落了下风。而那位皇帝陛下,在大使走后就径自回到了明宫那个小桥流水花香四溢的花园里,极为不满的看到夏亚的议长大人以及外交部长正在做碳烤鱼吃。他正要学沙门大使拂袖而去,楚琛这位大舅子就安抚似的递过来一条烤好的香气四溢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