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众人都看得不禁凛然,这堪称凶残的精锐厮杀,让他们的脑神经都不由突突的跳。而就在这时,一个通讯员猛地高声喊道:“有大波敌军朝湄河方向攻来!”
“索副官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大波敌军朝这里过来?他们不去增援204国道,难道是想……对攻?!
参谋们不禁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这样互相攻击对方的软肋,每一方都将没有足够的兵力防守,就看哪一方能撑得时间久,谁就赢了。这一招也太狠了,伤亡必将被放大,然而,这也很符合巴塞的刚硬作风,比起防御,他们更喜欢进攻,从来都信奉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但是,说起把这句话真正发扬到极致的,还要数四十年前卫国战争中力挽狂澜的楚奉君。
想到这里,所有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楚朔。此刻的楚朔正好从沙盘上收回目光,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宛如漆黑夜空,偶有星辰闪烁。帽檐遮蔽下,那张面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毅冷峻,“让索明守住断桥,艾森,去通知岐黄,准备作战。”
“是!”第九军团一连连副艾森立正敬礼,铿锵的回答响彻指挥部。
而随着楚朔迈着大长腿走出指挥部,对攻正式打响。一边是204国道,一边是断裂的湄河桥,两处战场,宛如太极图上的黑白两点,互相散发着光和热。等到哪一点先行破碎,这维持着诡异平衡的太极图也将被打破。那么,到底是黑吞噬白?还是白吞噬黑呢?
到目前为止,谁都不能下这个定论。不到最后一刻,胜利女神永远不会露出微笑。
参谋们看着这副经典的太极图,仿佛忘记了呼吸。战争带来了残酷,也衍生出了让人心醉的战争艺术,无论是那缤纷水幕,亦或是现在的太极阴阳,都让他们的心为之沸腾。一摞一摞的演算稿纸堆叠起来,一道道调度命令辐射向战场,忙碌,却甘之如饴。
指挥部外,各个部门也都在高速运转着。无论是医疗兵、维修兵、工兵还是其他,都化身为这战争机器的一个个部件,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然而这一次,身为军医的宁夭却没有待在医疗兵的队伍里,而是戴着机械维修臂,领着一众维修兵在机甲前挥汗如雨。
“像这样,更换这个部件,把腿部动力调整到最高……”
“不用管局部过热现象,只要不突破临界值就没有问题……”
“把T3型号的零部件全部换下,动作要快,十分钟内必须搞定。”
“……”
对于这位第一军事学院机甲制造系的助教,一直受士兵尊敬的宁少尉,维修兵们没有过多的询问为什么要临时对机甲进行改装,而是二话不说,戴上维修臂就紧跟着宁夭的指令,爆发出最快的速度对机甲进行改造。
一滴滴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拆解、组装、拆解、组装,机械般的不停重复下,所有的维修兵都卯足了劲儿,除了宁夭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
在那繁杂的机械拆解声中,指挥部里通讯员的声音依旧洪亮。
“俞上校到达作战区域,第九军团二连、三连投入作战!”
“一连抵达湄河桥!”
……
“最新伤亡报告!橙色预警!”
“嘶……这么快已经到橙色预警了?”参谋们不禁抽一口冷气,这战斗的节奏不可谓不快。那他们也必须再快一点!
“北海的其余兵力呢?分布图,分布图谁做出来了?”
“国道支线方向的消息呢?侦察兵还没有传回消息吗?”
…………
“少尉,这就完成了吗?”岐黄看着面前一辆辆重新做过局部改装的天刃机甲,眼睛里闪现出热切的目光。
宁夭点点头,一边擦着手上沾到的机油,一边说:“腿部动力方面已经改造完毕,但是因为时间仓促,所以改造是不完全的。你要记住,像是极速跳跃这样的动作只能承受三次。”
看着宁夭郑重的表情,岐黄眉眼飞扬的敬了个军礼,“是!一定谨记!”
语毕,他回头朝身后剩下的一连士兵招招手,“小的们,该我们上场了,跟我走!”
不多时,新改造过的天刃机甲便呼啸着奔向湄河桥的方向,宁夭回头,拍了拍旁边一个维修兵的肩,夸了一句‘做的不错’,然后也立刻拿起旁边的医药箱归队。
湄河桥畔。
北海联军想尽了各种办法渡河而来,包括夺取断桥,派遣工兵紧急修复断口。然而夏亚方面一开始就牢牢的扼守住了断桥,无论谁过去都是一波集火,于是北海联军只能从河道那边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