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双眼泛红,cháo湿的汗顺着他额头的碎发滴落下来,让他那双眼更加猩红可怖,与其说是发怒不如说更像是失控的野shòu。
封立屹没想到白苻力气这么大,只是怔愣的功夫就感觉被摁躺在那里,他仰着头,刚想询问白苻的情况,就对上这么一双可怕的双眼,像是要将他整个吞吃入腹。
“你……你怎么了?阿白你到底怎么了?”封立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白怎么会露出这幅模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根本无法自控,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白苻脑子乱糟糟的,只是这是这几天发青的第一天,所以理智还在,他咬着牙控制着。
偏偏封立屹还撩拨他,明明被制服住了还一声声唤他:“闭、嘴!”
白苻能感觉封立屹的声音以及音容相貌像是最烈的药,若是没有封立屹也许他还能暂时用修为压制一二,顶多就是再多变几天兔子。
可如今封立屹就在这里,他根本不能,甚至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随着见到封立屹的模样而越来越失控。
白苻突然抬起手,一圈砸了下去。
只是砸的不是封立屹,而是他脑袋旁的地板。
随着轰隆一声响,封立屹旁边的地板愣是被砸出一个坑。
封立屹也被白苻这一面给看愣了,可随之而来的则是加剧担忧,“阿白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你别怕,我这就打电话送你去医院。”
封立屹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情绪,他认识白苻的时候对方没有这一面,那就代表可能是这些年才刚冒出来的。
他这种情况像极了jīng神不对,封立屹最先想到的就是当年的事刺激到他,莫非……阿白神智其实已经不对了?自责让封立屹差点要自己弄死自己,他上前抱住白苻,想安抚他。
反而怀里的人剧烈挣扎起来。
白苻觉得面前的封立屹就像是一个带着诱人香气的美食,让他飞蛾扑火。
仅剩的理智加上刚刚那一拳的疼痛让他还没完全丧失理智,可就在他跟自己的意志做抵抗的时候,封立屹竟然还抱上来了?
白苻脑袋里的一根弦断了,他猩红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突然低头咬了下去。
封立屹浑身一僵,却没动弹,只是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没事的阿白,真的没事的,我在这里陪着你,你放心,等见到医生我们好好治病,吃了药就好了……吃了药就好了……”
封立屹几乎是将白苻当成jīng神病人看待,而随着血腥味充入鼻息间,白苻的理智恢复一些,耳边听到封立屹提起药,突然再次猛地将封立屹推开,猩红着眼低头开始找口袋里的药,对,还有药,还剩下一枚药的。
白苻用最后的理智将他之前放在西装裤口袋里的药拿出来,迅速吞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你吃了什么?阿白你乱吃了什么药?”封立屹觉得自己的脖颈像是那一瞬间被咬穿了,用手摸了摸发现其实只是破了皮,流了很少的血,并没有特别严重。
可一抬眼等对上白苻吞着什么吓了一跳,他怕白苻万一是因为自己这情况想到自杀或者别的,赶紧扑过去,可等到了近前,却发现白苻已经将之前的药吞了。
白苻吞下药的一瞬间,所有的力气也就耗尽。
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往后一躺,浑身软绵绵的不想动弹。
这药效很有用,几乎是刚吃下去就见了效,只是却也模仿了某种之后的特性,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他眼底的血意退下去,半垂着眼望着天花板,额头上的白炽灯照得他眼前发晕,他gān脆闭上眼。等浑身的所有异样情绪退下,理智复苏,耳边却又声音传来。
他睁开眼,就看到封立屹不知何时正半跪在他身前,低着头望着他,头顶上遮挡了一半的灯光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的双眼,里面溢满了担忧。
白苻突然可悲的发现,无论他之前怎么淡定,可刚刚发作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努力早就付诸流水,他还是没忘记面前这人。
他忘不掉第一次动心,第一次为一个人这么在意,甚至不惜学着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努力让这个人活得更久一些,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一些。
他甚至幻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可这些却在十年前化为乌有。他耗尽所有的感情孤注一掷,甚至想过如果不能跟他白头到老,他就想办法陪他一辈子,之后他们一起埋入墓中,也许下一辈子他们能一起投胎,一起都当人,平平凡凡的再当一对恋人。
可这些随着那些不堪的目的成为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