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公!你要去哪里?”白成一把拉住白霁昀,白霁昀一把甩开他,道:“与你无关!”白霁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白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和以往大不相同,似乎多了一些怜悯……怎么可能?他又犯胡涂了!白成眼中又怎么可能生出怜悯来!
“少主公……你要去找白将军吗?”白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又怎么样?你最好不要在我父亲那里说三道四,对你没有好处!”白霁昀不耐地道,他此刻才不要看到白成这张老脸,他要看的是他的沈雷哥!
他的态度令白成微微有些错愕,突然变得分外小心地问:“少主公,你要去哪里找白将军?”
白霁昀奇怪地看了一眼白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这个时候沈雷除了在自己府邸,还能在哪里?“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突然脸色微微一变,微怒地问道:“你是不是对沈雷哥做了什么!说!你把他怎么样了?”
“少主公,你忘记了吗?”白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似乎有了了然,竟忍不住当着他的面一声长叹。
“忘记什么?”白霁昀更加不解,这白成虽然平时说话也是阴阳怪气,但是却不像今日这么怪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猜不透,却也不想猜透,总觉得那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看着白霁昀这幅模样,白成竟也有些不忍心起来,他微微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少主公,白将军已经死了……”
“你胡说!你敢咒沈雷哥!”白霁昀立刻大怒地便给了白成一巴掌,白成不躲也不闪地接下了这巴掌,逼自己狠下心来继续说下去:“少主公,你别再自欺欺人,白将军是当着你的面掉下悬崖的……”
白霁昀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破碎的残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的整张脸都刷得透白,底气不足地反驳道:“你……你胡说……沈雷哥决不会死的!”
白成摇了摇头,道:“少主公,白将军是真的死了,自那悬崖之上摔下去……”
“不!不会的!沈雷哥不会死的!”突然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惧,他记起来了!他记起来了!沈雷要和端木香香一起远离自己──那不是梦!然后……然后!他猛地发了狂地便要朝外跑去,白成忙一把拉住他,惊问道:“少主公!你去哪里!”
“放开我!我要去找沈雷哥!沈雷哥决不会死的!他不会的!”白霁昀拼命地挣扎开白成,白成却紧紧地攥住他,沉着声音道:“少主公,你死心吧!从那悬崖之上摔下绝无生还的机会!”
“闭上你的狗嘴!”白霁昀忿怒地大吼道,全身颤抖地挣扎着,那挣扎得力道很大却也很原始,他已全然忘记了所谓的功夫,只是想要挣脱白成──他要去找他的沈雷哥!沈雷哥才不会死!悬崖又怎样!那时候他们在齐地还不是从悬崖上掉下去,还不是活着!既然那一次能活着,那么这一次沈雷哥也绝对不会死!
“少主公!”白成紧紧箍住白霁昀,那如孩童般的挣扎方式让他心酸,“你就接受事实吧,那悬崖之下是连大船都驶不过去的急流,就算没摔死也早被急流冲走了!”
“不会的!沈雷哥决不会死的!你这是在咒他!我的沈雷哥好本事!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死了!”白霁昀撕心裂肺地吼道,他的沈雷哥绝对不会死的!可是为何他的心这般的不安这般的慌张!不行!他要去找他的沈雷哥!
“少主公……”白成已不知该说什么,他无法拿出算计的心来面对此刻的白霁昀,因为此刻的白霁昀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彷徨,就如多年前他的母亲死在他的面前一般,只是那时候有沈雷在他的身边安抚着他,如今呢?沈雷走了,还能有谁能让他害怕的心安定下来,还有谁能给这个一直孤独的人一丝依靠?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白霁昀不间断地挣扎着,像溺水的人最后的挣扎,竭尽全力地奋不顾身地挣扎着,让白成也难以将他止住,一个不甚便挣脱而开冲了出去──但是更快的,一个重重的巴掌抽在了白霁昀毫不血色的面孔上,顿时半边面颊红了个透彻,他憎恨地回头看向那个打他的人──他的父亲白竑!
“你闹够了没有!你这样子哪还有一点一个主公该有的样子!”白竑板着一张脸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