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沈雷担忧地抓住端木香香的手,而端木香香安抚地握住他的手,扶着他到一边的床榻之上,细语安慰道:“放心,没事的。”
端木香香迅速地取出怀中的银针,一针一针地插入沈雷的穴道之中,沈雷虽被扎得有些痛,但是腹中的绞痛却慢慢散去,令他紧绷的身子终于能够得到一丝松懈。端木香香见沈雷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回头见白霁昀还直立在那里,不禁有气地骂道:“沈雷大哥身子的状况如何是明明白白摆在这里的,你已经害死了他的一个孩子!难道还要再害死第二个吗?!难道你非要了他的命才开心吗?”
“香香──”沈雷怕端木香香再说下去,连忙起身拉住端木香香,而端木香香怕他又动了胎气,赶紧压着他躺下。
他们的这一来一往看在白霁昀的眼里却分外地刺眼,沈雷在自己面前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一贯的沈稳与恬淡,纵然有伤有痛也不愿告诉他,也不愿意在他面前有一丝地示弱!可是他面对端木香香便不同!他将自己所有的伤痛全心全意地交于了端木香香,由着她去安抚──他沈雷能够去信任依托的是端木香香而非他白霁昀!这样的意识是在让他难以面对!根本无法听清端木香香在说些什么,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朝外走去,孤独的背影磕磕碰碰地再次投入那磅礡大雨之中,显得异常的凄凉。
沈雷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头转入了内侧,不愿端木香香看到自己眼中的脆弱。
“这样真的好吗?也许和他明说好些,我看他对你……也并非没有感情……”端木香香心疼地看着虚弱的沈雷,离开白霁昀沈雷只怕像离水的鱼一般痛苦吧。
“就这样吧。”沈雷顿了顿,清了清沙哑的嗓子,道:“你也看到了你方才提到我的第一个孩子之时,他全无反应……明说了又如何……他今日之举只是容不得他人抢走他的东西罢了!”早在那日白霁昀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他沈雷孕子是荒谬的,而他的孩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白霁昀要的是齐若艳的孩子而不是他沈雷的孩子!如今他要这个孩子名正言顺,唯一的出路便是离去──离去也好,免得他看到白霁昀对齐若艳的孩子百般疼爱而刺痛他的心,免得日后他的孩子与齐若艳的孩子起什么纠葛与纷争……“香香,你能否联系到端木昭烨?”沈雷突然转头看向端木香香。
“可以,你找昭烨大哥有什么事吗?”端木香香不解地问。
“嗯……有一事相求……”沈雷的眼漆黑如墨,心中已经定了主意……91
而白霁昀一路雨中跌撞,回了白府便有些神志不清,夜里便发了高烧,直到第二日清晨依旧高烧不退,嘴里不住喃喃自语的,半哭半泣得虽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却只令人觉得心酸。白成瞧他这样,便将沈雷一早递上来的折子朝久病的白竑那里送了。
白竑虽然病了许久,身子越发清瘦脸色也苍白,只是精神却很好,见白成来了,问道:“昀儿如何了?”
“少主公高烧还未退……”白成犹豫了一下,将折子递给了白竑,“主公,这是白沈雷一早送来的折子。”
“哦?”白竑挑了挑眉,昨日白霁昀去了哪里为何淋得大雨,他自然清楚,只是没有想到沈雷这么快便送来了折子。他接过折子细细瞧了一番,眉头微微一蹙,眼珠子左右晃动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半会开口道:“没想到白沈雷居然会来请辞要卸甲归田。”
“是……没想到少主公昨日去这么一闹腾,他今日竟会来辞官。”白成看着白竑的脸色在心中揣摩着他如今所想。
“白沈雷的身子状况如何?那女子又是何来历?”白竑突然问道,白成却是早已准备好的,忙答道:“白沈雷从起居到煎药都是那女子亲自过手的,就连药渣子都是那女子亲手给处理掉,不留一丝痕迹,到底白沈雷得了什么病,病得如何,无人知晓。至于那女子,除了知道她是从北境来,叫做端木香香,其它的更是一概不得而知。”
“端木……”白竑自语地说道,这个姓氏是前朝皇族的姓氏,这个女子与前朝的皇族有何瓜葛?而白沈雷又与前朝皇族有什么联系?还是是他多想了?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