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昀尴尬地笑着,都说这齐地之人为人豪爽看来倒是不假,齐斯仁虽看上去似个粗人,他倒是不反感,心想着就不知这齐三小姐又是何等人物了。
大批人马到了齐府正是用晚膳之时,齐斯仁是早吩咐了下去,他们一回来便可用膳,一干人等风尘仆仆,肚子都是饿透了得,一听有饭吃自然乐意至极。
白霁昀坐于齐斯仁的旁边,扫视了一下整个宴厅,却不见女眷,不禁问道:“怎么不见三小姐?”
“咳……”齐斯仁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嘿嘿两声掩饰地笑着,“好女婿,管她们那些个婆婆妈妈的女人做什么,我们男人喝男人的酒,来吃菜!”
既然齐斯仁这般说,白霁昀也不便再问,他瞧向这一桌海鲜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白府内偶尔也会吃上一些海味,到底是些干货做法也是随白地的习惯所烹饪的,与眼前这些生猛海鲜大有区别,这桌上甚至有几道还是生食,心里总有些恶心之感,更觉得这海边之人尚未完全开化。
齐斯仁却不看白霁昀的脸色,径自热情地招待着,甚至未表亲密,主动夹了生鱼片给白霁昀,推荐道:“好女婿,来尝尝我这最新鲜的生鱼片,保证鲜美!”
白霁昀的脸当下就刷了个白,只是他如今在齐斯仁的地盘上他又是自己未来的岳父,比不得他在白都随意任性,只得强忍着恶心硬着头皮夹起那生鱼片像是吞药丸牙齿也不沾上便吞了下去,进入喉咙以后那鱼片贴着食道的粘滑之感着实令他恶心想吐,但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失了风度,他慌忙拿起一遍的酒杯便往嘴里灌去,“咳──咳──”当下便呛得他咳个不停,满面通红,眼角渗出泪滴来。
他原以为那是和青梅酒一般的清酒喝点下去好去去口中的腥味,却不想这般呛人,令他只觉得这个喉咙都似着了火一般,整个身子都火辣辣的。在底下的沈雷见他呛得眼睛都有些发红,心中很是心疼,却又不能上前为他顺气,就见那齐斯仁不分轻重的手猛拍着白霁昀的背,让白霁昀咳得越发厉害,他真恨不得拔剑上去就将那齐斯仁的手给剁了!
而齐斯仁见白霁昀呛得够可以,显然是喝不惯这烈酒,当下便放声大笑,大声道:“女婿果然好样,第一次喝这齐地特产的烈酒便这般放得开,没事,多喝几次就不呛了!”
“爹,这就是你找的好女婿?”齐斯仁才说着,众人便听得一个女声响彻大厅之内,随即便见一红装女子闯入宴厅之内。白霁昀细细打量着她,只见她一身华服,头顶金色凤钗,一双凤眼如凤尾一般上扬,唇艳如火,面色红润,眉宇间一股英气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之味,听她刚刚那声叫,想必就是齐三小姐了!
白霁昀走上前道:“白霁昀见过三小姐,传言都说三小姐容貌胜过牡丹,白某还以为言过其实,今日一见却是名符其实。”
一般女子听得这般称赞又有哪个不喜欢的,便是不喜也该回之以礼,而齐若艳却是十分地不给面子,斜睨着白霁昀冷哼道:“若论容貌,我又怎么比得上你白大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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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自己比眼前这齐三小姐长得美却是毫不夸张,他对齐若艳的话倒没有多大反应,反而觉得理所当然,齐若艳语带不善,他亦非傻子看不出来,论起毒舌他亦不输人,只是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之上,他也懂得审时度势,若是砸了这场联姻,对自己亦无好处,他依旧是笑容可掬地道:“三小姐说笑了。”
齐若艳也不理睬白霁昀径自朝齐斯仁走去,面上带怒地言道:“爹,你可知这白霁昀是什么人?人人皆说他任性妄为、玩世不恭、阴晴不定、反复无常,这样的人你还要女儿嫁给他吗?”
齐斯仁脸上略显尴尬,他这个三女儿脾气刚烈得很,早在白竑来提亲之时便嚷嚷着不嫁白霁昀了,前面就是生怕她出来闹事,故而让一干女眷游说她,没想到她还是跑来闹事了,他轻咳了一声道:“那些不过谣言,谣言不足为信,如今这白贤侄就站在你面前,是好是坏看了便知。”
“我看他没一点好的,长得比女人还要女人,嬉皮笑脸一看就知道不是磊落之人,我不要嫁给他!”齐若艳连着她爹的面子也没给,弄得众人颇为尴尬,齐斯仁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一时辞穷,却也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最后只得大喊着:“你不嫁也得嫁!一个姑娘家大吵大闹成什么样子!还不下去!”
“哼!要嫁你自己去嫁吧!”齐若艳恶狠狠地留了一句,便气呼呼地跑掉了,留下齐斯仁在那吹胡子瞪眼睛的,反倒是白霁昀却是不紧不慢,仿若齐若艳说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悠闲自在地再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