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著这些熟悉的景物,君玉涵忽想起那时与敖肇初遇之景,不知不觉走向了以前自己摆摊之处,心神恍惚,不断地回忆起自己与敖肇间的点点滴滴,他与敖肇皆是心高气傲者,因彼此都不愿放下脸面来而不断心生误会,只是这十个月相处之间,敖肇已为自己放下了许多……那样的敖肇怎麽可能欺骗自己!怎麽可能只是为了自己的灵气而委身於自己!就算龙珠内空无一物,那自己又怎能这般残忍对他,甚至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
脑海中不断反复著那时幻尘子对敖肇的折磨,敖肇向自己求助时自己的绝情,敖肇离去之时眼中的悲绝……自己真是太混帐了!简直不是人!
君玉涵顿时脸色刷得青白,这般对敖肇的自己敖肇还会原谅自己吗?只怕敖肇现在是恨死自己了!但是不管怎麽样,就算敖肇再也不原谅自己,他也要去找到敖肇守在他身边!
可是现在敖肇在哪里?君玉涵又觉得茫然起来,那日敖肇化龙而去也不知去向何方,人海茫茫自己又如何能寻得到他?凝神心算试著探出敖肇之处,他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涨得快要裂了,却始终还是未能探得敖肇之处,他如今法力稀薄心算却是维持不了多久,不过半刻锺,他已是汗水浸湿衣衫,气喘吁吁,脚下发软,一时不能维持地跌坐在地上。
他恼怒地用手拍著自己的脑袋,真是太不中用了!才凝神这麽点时间便已支撑不住,才想著再次凝神,却听到身後传来一声朗朗清音:“你这般透支灵力,小心力竭而衰。”
他猛一回头,惊喜道:“道友!没想到还能与你再见!”君玉涵还以为秋至水神出鬼没,只怕此生再难遇到,却没想到会在旧地重逢,心中万分激动,这秋至水法力高深,一定能帮自己找到敖肇!
“道友!不知能否再出手相救!”君玉涵一把抓住秋至水,面色焦急,却见秋至水微微一笑,且推开他道:“你和汾河龙王分道扬镳了?”
“我……”提及敖肇,君玉涵不知该如何和秋至水解释,思绪又陷入无限悔恨之中,只是现在悔恨也是於事无补,倒不如将一切事情皆说与秋至水听,但求他能帮自己找到敖肇!这般想著,君玉涵便将这十月发生之事全道於秋至水听,当然自是省略了自己与敖肇之间的缠绵悱恻。
秋至水叹道:“你真是糊涂!这龙男怀胎自是不同,三百日聚灵,三百日聚形,三百日聚神,余下一百九十日方会渐渐大腹,表形於外。成形之前龙胎便是一团灵气而无形状!算来那日刚好是龙胎成形之日,好在当时龙胎及时成形,若是令幻尘子得逞,只怕整个天地皆要遭受一场浩劫了!”
秋至水又是一声长叹,他虽有心帮忙,只是这些皆是劫数,他不便插手过多,而那龙胎到出生之前还有一段漫漫长路,劫难重重,敖肇与那龙胎之性命能否保住也要看造化了……听得秋至水解释,君玉涵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自己果真是糊涂至极也愚昧至极!他猛然向秋至水下跪,诚然道:“一切错皆在我,还请真人指点,我愿拿性命与敖肇赎罪。”
秋至水慌忙扶起他,笑道:“道友言重了,只怕那敖肇也不愿你死去,且让我算算……”
秋至水掐指一算,突然脸色一变,大叫了一声“不好!”,听得旁边的君玉涵胆战心惊,慌忙上前拉住秋至水的一幅,急急问道:“怎麽了!敖肇出事了吗?!”
轻拍了他的肩膀,秋至水点点头,对他言道:“敖肇虽如今身陷天牢,但是尚无性命之忧,你若要救他须趁早。”
“天牢?”这麽说敖肇真的已被天兵抓住,先前的梦境居然成真了!君玉涵满心惊慌,随即又犯起愁来,他虽是修道之人却到底还未成正果,哪里上得了天去,更何况是闯入天牢去救敖肇!
像是知道君玉涵之心事,秋至水安抚道:“你无需发愁,你天资过人,只因种种机缘体内大部分的灵力被封印而住,我若将你灵力释放,你自是上天遁地轻而易举,只是你要知道你现在到底还未全然脱了凡胎,现在就释放了这灵力对於你身子的负荷过大,你要是用灵过度,这身子便会出现异样,严重得甚至会一命呜呼!”
现在自是救敖肇要紧,他哪里还管得上自己,毅然点头道:“我明白,只要能救敖肇和孩子,便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秋至水点点头,绕著君玉涵走了两圈,口中不断念叨著咒语,随即他的手中发出一道光便将君玉涵围住,君玉涵顿觉体内似有几处关卡被打通,一股股猛烈的灵力如泉水般涌出,丹田瞬间被充实,甚至有溢出之感!他还真是有些吃惊,没料到自己体内竟还有这般巨大的灵力,但是他如今已无暇思考这些问题,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救敖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