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又怎麽样?朕从今天起就好这口了。”杨清觉得昏君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摆出色魂与授的表情,“爱妃来的正好,陪朕聊聊,那些个奴才都不懂朕的心意,唯有爱妃是知己。”
“皇上!”女子沈下脸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轻轻一挣,便如滑鱼般溜了出去,严厉地道 ,“皇上请自重!您不是曾说过,白日里只阅公事,不办私事?”
杨清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理也不理,从椅上一跃而起,便扑了上去动手动脚,女子挣扎越盛,连脚都抬起来了,最後他恼子,一掌推得她跌坐在地,怒道:“朕是皇帝,连抱自己的女人都不行吗?”
女子眼中泪珠儿打著转,跪伏於地,哽咽著道:“皇上为一国之君,当以国事为重,贱妾死不足借,只望皇上能成为明君,流芳千古!”
说罢,一头便往石桌上撞去,早有眼利的太监宫女们扑上去拦了下来,又是一通求情安慰,闹哄哄地让杨清一个头两个大,正准备发通火,为昏君的形象添点绩效时,高声传唱从园外传来:“骠骑将军李胜求见!”
杨清眼前一亮,李胜,不就是管里的角色嘛,这麽快就送上门来被兄弟整了?
顿时心情转晴,笑嘻嘻地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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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昏君之路(2)
片刻之後,随著一声声尖利的唱诺,李胜──或者说管里走了进来,他身穿窄领对襟玄服,腰系宽丝带,足蹬马靴,英气逼人,活脱脱一个精忠报国的帅将形象,无论从左面右面上面下面,都没有看出任何不属於这个世界的破绽──至少杨清没看出来。
管里脸上的表情与杨清记忆中的并无不同,他微笑著坐在椅上,看著“李将军”龙行虎步地走到面前,没有半分尴尬和犹豫便单膝点地,半跪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清早忘了先前在公司还拍著管里肩膀称兄道弟,他的脑袋对於承诺向来比较保存不良,除非这承诺是别人对他,翘著嘴角让对方跪在面前,也不言语,心中畅快不已,在他看来,自己会落得这个田地到底是谁害的?
不用说,当然是管里!
如果不是他把衬衫埋了,根本不会发生这事,可是最後倒霉的却是他杨清!
每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如狡痛,比股票割肉崩盘跳水还痛!
此时做了个皇帝,不顺便整一下管里,简直是对不起他自己!
太监宫女妃子们一溜儿站在旁边面面相觑,都不知圣上今儿个是犯了什麽毛病,脾气暴燥,好色轻浮,现在又让最忠心的骠骑大将军长跪不起,这唱的是哪出?
许是觉得杨清睡著了,最靠近的太监清咳一声,见著皇帝没反应,又连著咳了数声,最後已是假咳变真咳,惹得他恼火地道:“有完没完?咳什麽咳!?”
小太监飙著泪可怜地加入趴跪大军,杨清这才阴阳怪气地道:“起来吧,李将军!”
说罢,便用一付好象被欠了几百万的眼神,瞪著眼前的人,管里却眉毛也不动一下,挺拔的身材站如松,一脸“今天天气真好”的平静表情。
两人就这麽互相瞪著,好似交换语言,可是当著这麽多人的面,总言而有讳,鬼鬼崇崇地试图以眼代话交流点什麽出来,显然他们默契不够,互相看了半天也不明白那黑白两色之间能发出什麽摩尔斯代码来,只好继续沈默不语。
将军沈默不打紧,皇帝沈默场面便难堪了,靠最近的、还站著的小太监瞄了眼地上一溜排跪著的同事们,带著快哭的表情开始清咳。
杨清听得清咳便不高兴了,斜睨了一眼过後,地上跪著太监里又自动自发地多了一人。
“朕累了,要休息,都给朕滚出去!”顿了顿,又补充道,“李将军留下来。”
寻死觅活的妃子立时哭哭啼啼起来,口中喊著“皇上”脚下却走得最快,等闲杂人等退了个干净,杨清这才站起身,端著架子走到管里面前,一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兄弟,这麽快就又见面了!”
管里淡然道:“你的手指……”
这四个字立时让杨清跳了起来,拨开累赘的袖口把手指放在眼前看了半天,发现并无变化後才放下心来,恶狠狠地瞪向同夥:“我的手指怎麽了?”
“……碰到我了。”
杨清憋了一会儿,模仿想象中大太监阴森森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本指望管里怎样也会有点反应,或不屑或发怒或鄙视,接触了些日子,他总觉得这位是不是打过肉毒杆菌之类,面部表情通常象骗了股民钱财的上市公司绩效线一样,能不动就不动,谁知对方直接递过来一摞书折,不紧不慢地道:“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