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啊!”东来道,“人本来就是有灵魂的嘛,我爹娘也是。他们去阎王那里报到之后会重新投胎,虽然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但我知道他们在别的地方活着。”
唐塘一脸敬佩的看着他,想了想,重新铺开一张白纸。
第二天,他跟师父告了假,借口要买酒赔给云大,撇下东来一个人出了谷。
去城里买了几张牛皮纸将信包裹严实,找到那个山洞把挡在洞口的藤蔓拨开,又是二十分钟的摸黑前进,顺利的找到了那片湖泊。
一看时间还早,只好坐在岸边欣赏风景,这一欣赏直接把他给刺激到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斜对岸一片竹林后面隐约可见的熟悉无比的屋顶,长叹一声摊手摊脚的倒在了地上。
等到正午时分,他把怀里的牛皮纸包再次检查两遍,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中。
医院里依然是静悄悄的午夜,他老妈趴在床边睡着了。他回到家,把信放在餐桌上,又回到医院等天亮,继续做跟屁虫跟在老妈身后回家。
老妈一脸疑惑的拿起桌上的信,才看了一眼,就被震得半天回不了神,抖着双唇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去。
“……老妈,虽然毛笔用不惯,但字迹还是挺像我的吧?这真的不是开玩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过得很好,师父和师兄他们都对我很照顾,我已经在学医了,你一定会等到我学有所成的那一天。老妈,你要振作起来,快去吃早饭吧,每一天都要好好过。我肯定能醒过来!对了,我知道老妈很强悍,但不是人人都这样,老妈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唐塘很久没哭了,可当看到他老妈挂着泪满屋子乱转,四处寻找他的身影时,终于忍不住哭了个稀里哗啦。
事实证明,他老妈真的很坚强,仔仔细细地将信又看了一遍后收进床头柜,抹了把泪后非常听话的进厨房做早饭去了。
唐塘看了眼桌上的台历,已经是9月份了,他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可以想象他老妈正受着怎样的煎熬。
等再次回到那边,已经是隔天中午,他在岸边把衣服晒干重新穿好,匆匆赶了回去。
一回去便被师父拎到了跟前,沉声问道:“一晚上没回来,去哪儿了?”
“迷路了……”唐塘垂头做乖巧状。
流云蹙眉看他:“走过多遍也能迷路?”
“以前仗着有师兄或东来陪着,就没注意岔路。没想到一个人还挺难走的……”唐塘故作郁闷地挠挠脸,“天一黑更不敢走,就耽搁了……”
流云一脸探究地盯着他的脸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反而还觉得他脸色有些憔悴,真有那么点在外面露宿了一夜的感觉,这才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扔下一句:“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还是让东来陪着。”
“嗯。”唐塘乖顺地点了点头。
回到竹楼,同样的话很轻易的就将东来打发了,但是云大却像个瘟神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死活赖着一定要等到他把酒赔给他。
唐塘把头扎进棉被中,在他的一遍遍催促声下打起了呼。
东来看得一阵心疼:“大公子,让四公子先睡会儿吧,他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夜里会不会有猛兽毒蛇,肯定没休息好。”
云大低头看了看,轻哼一声替他将被子盖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人一走,唐塘突然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把东来吓得半天合不上嘴。
“东来,你陪我去厨房,我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唐塘拉着东来跑进厨房,填饱肚子后又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东西。东来眼珠子跟着他里里外外的转,一头雾水:“四公子,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我记得厨房里也备着一些酒的,怎么找不到了?”
“在地窖里呢。”东来说着便去地窖里搬了一坛上来。
唐塘又翻出各种不同的水果,拿一根洗干净的竹筒开始做实验。东来也不再问,只是乖乖的在一边看着。
唐塘在叛逆期曾经跟着同学去过几次酒吧,虽然喝的少,但看人家调酒倒是看了不少,现在突然受到启发,就想着弄点花样出来哄哄云大。一个没调过酒的人,在一个没有洋酒的环境下尝试着调酒,资源的浪费程度可想而知。
在消耗了整整三坛子好酒之后,终于成功的捣鼓出了一些新花样。他原本只是想试一试碰碰运气,没想到短短两天,他调的酒竟然红遍了整个医馆。因为度数降低,又带着点酸酸甜甜的味道,连一些不会喝酒的人都忍不住要多尝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