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了看他的剑,同时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柳筠将信纸递给云大,目光瞥向远处的山脉。
云大看完信,脸上的震惊之色一闪而逝,随即迅速恢复镇定,又将信纸传给了云二。
云二和云三先后将信看完,内心的震惊与云大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人面面相觑,再次将目光投向柳筠腰间的佩剑。
柳筠没有转头看他们,望着远处山脉的起伏,脑中突然冒出了唐塘搂住他脖子冲他傻笑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沉默了一会儿,缓声道:“是走是留,随你们。”
三人一愣,同时翻身下马,撩开衣摆跪在了地上,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云大朗声道:“师父对我们有养育施教之恩,不论师父是什么人,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们一定合力将四弟救出,一家团聚!”
柳筠一愣,低头看着他们,过了好久才再次将视线撇开移到远处,眼中渐起的温和之色与天地融于一处,低声道:“好了,快起来吧。交代的事你们赶紧去办。”
三人从未听过师父用这么温和的口气对自己说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面露喜色,连忙应了句“好”,迅速从地上站起来翻身上马。
柳筠转头看向他们:“我去允丰县。你们事情办完后若我还没回来,就到允丰县与我会合。”
“是!”三人异口同声应下,又道了句“师父自己小心!”,调转方向各自策马远去。
柳筠看了看他们远去的身影,一手拉着银霜与小黑的缰绳,另一手甩下马鞭,迅速朝着允丰县的方向飞奔而去。
允丰县的庄子一直有流云医谷的人在暗中监视,可惜君沐城虽然在那里出现过,却并未将唐塘带到那里,不然早就被人发现并想方设法救下了。
唐塘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是躺着的,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脚也无法动弹,等神志彻底恢复清明的时候艰难地睁开眼,看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屋顶愣了会儿神,脑中一个激灵,猛地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被谢兰止喊过去说话,谢兰止古怪地笑了一下就朝他挥扇子,接着他晕了,醒来后到了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所以说,他是被下了迷药掳过来了?那下药的肯定不是谢兰止!
完了!师父还在等着他呢,发现他不见了肯定要担心死了!
想到这儿,唐塘顿时焦急起来,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都被铁链绑住了,环顾四周,这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屋,估计也没什么能用的工具,就算有,自己也够不着,徒劳挣扎了半天,心里更加着急。
“云四公子,你醒了?”一道略显耳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唐塘一愣,费力地扭头看去,等看清来人时,顿时怒火中烧,暗暗磨了磨牙将愤怒的情绪压制下来,扭头瞪着屋顶道:“君庄主,你这绑架人质绑架得也太不厚道了。”
君沐城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绕有兴趣地问道:“哦?此话怎讲?”
唐塘叹了口气:“你不用撒尿不用拉屎的么?”
君沐城眉头微微皱起,一副被恶心到的神色。
唐塘瞟到他的表情,顿时觉得有戏,挑了挑眉继续瞪着房顶:“不好意思啊,粗鲁惯了,应该说出恭是吧?但是我出不去啊,不能出哪能恭呢?”
君沐城笑了笑:“云四公子果然伶牙俐齿,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塘长叹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拔高音量朝他吼道:“大爷我要出恭我要拉屎撒尿啊!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糊你一床啊?!到时又是尿味儿又是屎味儿,黄不拉几的粘在身上,你还要带着我这个人质出去要挟我师父,会不会直接把你给熏倒啊?!”
君沐城再次皱眉,虽然明知他是故意而为之,可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恶心到了,哼了一声道:“这么不老实,不怕我将你杀了么?”
唐塘嘿嘿一笑:“你敢么?跟缩头乌龟似的一直躲在暗处,不就是怕我师父么?我要是死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真是恬不知耻!”君沐城轻蔑地笑起来,“委身于男人,竟然还如此的引以为荣。”
唐塘一脸的无所谓:“你懂个屁!”
君沐城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唐塘一脸的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止住笑,才道:“真是天助我也!原本还在犹豫,将你这位流云公子的爱徒抓来,究竟有没有用。这下可好,连家堡的老头子一提亲,我这心里着实是高兴坏了!可算是抓着他的软肋了!我这步棋走得太对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