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舟想起那些小老婆,有点无语,一身伤痛还要在情敌面前强颜欢笑,想想也是蛮辛酸。
余庆说完后,突然发现薛云舟眯着眼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薛云舟翘着二郎腿,脚尖晃了晃,疑惑道:“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你怎么这么不随大流呢?”
余庆瞪大眼,脸上立刻涨得通红,磕磕巴巴解释道:“王妃误会小的了,小的是感念夫人的恩情,如今有幸跟着王妃,只想一心一意报答王妃,绝不会有别的心思。”
薛云舟愣了一下:“哪个夫人?我娘?”
“是。”余庆连忙点头,“当年我爹在门房值夜时,府里少了东西,侯爷不知听了谁的话,认定是我爹偷的,差点将我爹打断腿送去官府,是夫人心善,查出有人陷害,还了我爹一条生路,又给了买伤药的银子。若没有夫人,小的一家如今不知要沦落到什么地步……”
薛云舟晃动的脚尖顿住,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心想改天回去得跟康氏确认一下,身边没有一个衷心可靠的人的确寸步难行,这余庆看上去倒是还不错。
天将黑时,贺渊回了府,刚在书房坐下,就见何良才站在门口候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有什么事?”
这王府总管真够cao心的,每天都要提醒他去看看王妃,他现在一看见何良才就头疼。
何良才赔着小心笑道:“王爷,明日是王妃回门的日子,王爷可要一同去侯府?老奴好提前做些准备。”
贺渊沉着脸看他,一言不发。
何良才一颗老心忍不住开始乱颤,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上回中毒昏迷,王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那些带着血腥味的煞气突然消失无踪,可一个眼神扫过来,却比之前更凌厉,无端端让人矮了半截,愣是直不起腰来。
贺渊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我最近忘性较大,你知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看上那位侯府公子的?”
何良才一脸为难:总不能直接说您好色吧?再说了,您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就忘性大了,莫不是在诓我?
“怎么?不知道?”
何良才连忙打起精神,斟酌道:“王爷您对王妃……一见钟情……之后打听清楚他的身份,就去侯府提亲了。”
贺渊沉默片刻,“嗯”了一声起身抬腿就走。
何良才诧异,连忙跟上:“王爷?”
“去看看王妃。”
贺渊有种预感,这门亲事对方或许并非心甘情愿,若果真如此,两人说清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相安无事,倒也省得自己再费心了。
此时薛云舟刚在院子里溜达完,闲得快发霉了,正趴在c黄上做俯卧撑,突然听到余庆惊喜的声音:“王妃!王妃!王爷来了!”
薛云舟手一滑,“噗通”一声,脸砸在了c黄上。
贺渊来得太过突然,余庆的话刚说完,薛云舟还没来得及把脸拔出来,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就是余庆手忙脚乱在行礼。
薛云舟不淡定了,连忙从c黄上爬起来,掸掸衣服摆出一脸淡然的神色,绕过屏风走出去,垂着眼拱手行礼:“云舟见过王爷。”
无人应答。
薛云舟等了片刻,疑惑地抬起头,一下子撞进对方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对面的人正目光深深地看着自己,似震惊,似惊喜,那眼神太复杂,一时竟看不透。
不过人家是摄政王嘛,看不透正常。
薛云舟正腹诽着,突然听见贺渊情绪激动地来了一句:“你们都退下!”
薛云舟:“……”
包括我的吧?我能一起退吗?
何良才跟余庆两人都喜气洋洋地退下了,还非常贴心地将门合上。
门一关,贺渊立刻上前两步。
薛云舟连忙跟着后退两步,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就听对方嗓音微哑地喊:“舟舟……”
卧槽!叫这么亲热干嘛!
薛云舟吓得又连退两步,后背撞到屏风上,退无可退,只好咧咧嘴,强作镇定道:“不知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贺渊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拽到怀里抱住,激动道:“洲洲,你没死!”
薛云舟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是被你克死的!快放开我!
“托王爷福,云舟只是后脑留了个包,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
贺渊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松开怀里的人仔细打量。
薛云舟第三个“哈”卡在嗓子眼里,对上他的目光,莫名有种熟悉感,却很快被心里的不安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