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舟看着这一大片疆域,不由惊叹:“这个朝代昌盛的时候很了不得!”
“嗯,开疆扩土集中在前三代皇帝手里,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再加上前中期的朝廷都很能干,这个朝代确实繁荣了好几百年。可惜……”
“可惜是可惜,不过这是必然规律嘛!”薛云舟盯着青州看了一会儿,说,“西面和中原一直没有纠纷吗?”
“正西面的那些小国家没有过,如果是突利,他们东西延伸很远,历史上从西面进攻的次数不少。”
薛云舟点点头,眼里冒起一些光来:“不知道那些小国家是什么样的,我们青州一看这地理位置就知道是个穷地方,节流有限,而且效果比较慢,如果能开源的话就好了。”
贺渊道:“开放贸易?这个可以试试,不过人选还得好好挑一挑,毕竟要横穿沙漠,还有语言障碍,要有胆识又聪明的人才行。”
“而且还得自愿,这样的人很少啊。”
贺渊“嗯”了一声,又道:“那些小国家不可能一点文献记录都没有,回头我再叫人找找。”
薛云舟连连点头。
两人坐在山顶上叽叽咕咕说了很久,薛云舟最后撑不住,靠在贺渊的肩头睡了过去。
贺渊听见耳边平缓的呼吸声,低头看了看,抬手摸摸他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亲,最后将他轻手轻脚抱起来,一路慢慢回到住处。
过了年,一切又回到正轨,山脚下的学堂重新响起朗朗读书声,而那些修路的壮丁则在这些童声中再次离开,这回离开的心情与上回已经截然不同,一同离开的还有大半精兵,留下来的只剩一两百号人。
贺渊在收编这些流民后就给青州写过信,命他们安排壮劳力从青州那头往这里修路,同时叫他们另外挑出一些人过来代替这里原本该在山上守卫的精兵,不过古代通信与交通都十分不便,虽然用了信鸽,可那边挑人就要花去一定时间,那些人在来的路上又要花去不少时间。
眼看都年后三四天了,依然没见到援兵的影子,薛云舟不免郁闷,趴在桌上叹了口气:“这也太慢了,没有现代的通讯与交通工具,等到他们过来,黄花菜都要结成冰了。”
贺渊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有军情紧急的时候才有最快的速度,平时他们也要节省精力、节省成本。”
薛云舟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希望这条路修好后能有些改善。”
“嗯。”贺渊将他面前的书拿走,“昨天夜里睡得少,你再去睡会儿。”
“我不困。”薛云舟刚摇了摇头,就听见外面传来余庆的通报声,说是宋全求见。
贺渊连忙将人叫了进来。
宋全进来时面色有些凝重,递上一封信,道:“启禀王爷,有薛冲的消息了。”
贺渊眉梢微动,将手里的信打开。
薛云舟顿时精神振奋起来,连忙坐直了身子,朝贺渊凑过去。
这封信写得极为详细,说薛冲在大年初一时露面了,不过当时他是易容的,并没有露出本来面容,而发现薛冲踪迹的是贺渊前身安cha在宫里的眼线。
那名小太监这次碰巧被挑中,跟随皇帝与太后前往行宫,而他发现薛冲是因为无意间在行宫的某个僻静处撞见太后与一名神秘男子争执,随即从言谈中听出来的。
原来薛冲是太后派人救出的,不过他与薛冲谈过条件,就是让皇帝顺利接受薛冲手中的兵马,当时薛冲一口应承下来,没想到现在却反悔了。
而薛冲则说太后答应救他一家人,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被救,他的家眷、儿女依然在流放的路上受尽艰辛。
太后则讥笑薛冲根本不可能注重家人的死活,他的理由不过是不想交出兵权的借口。
双方各执一词,都认为对方不守信用,说着说着便起了争执,最后又因为互相忌惮,各自憋着一口气不欢而散。
那小太监探听到消息后,一路尾随薛冲,无奈身份受限,很快就跟不下去了,之后又急忙将消息递出来。
眼下京城的眼线已经全部出动,全城里里外外四处翻找薛冲的影子。
贺渊看完后将信递给薛云舟,对宋全吩咐道:“再挑五十精兵派过去,务必做好伪装,一旦找到薛冲就立即抓人,即便不能抓到活口,也要当场将他杀了,樊茂生等人同样处置。”
宋全连忙应道:“是!”
宋全离开后,薛云舟捏着着那封信道:“竟然还有太后的事,虽然看到他们狗咬狗挺开心的,但还是有些出乎意料。”